一次就够了,其余时候是同学交情。”阮棠安慰道,她其实也是见了薛莹姐家的小宝后才想起来的。没负担的人情往来才应该是最合适的。她选择带礼物,是要感谢罗格、班长和时斐组的局,毕竟这次聚会是为了欢迎自己回来。 晓璐更加沮丧,“班长和他媳妇是高中同学,俩人毕业之后没多久就结婚,没在燕城摆酒,我没送过份子钱。时斐的婚礼我倒是去了,不过那时候我刚重回学校念书,没啥钱,象征性包了个红包。” 阮棠说,“后备箱四个玩具,我们一手提一个,正好。”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不应太计较的。所以转移话题,问道,“昨晚的相亲怎么样?” 提到这个,晓璐更加忧伤,“最新的这个是话痨,不走寻常路的金融男。一顿饭只听到他在胡扯。从八大菜系扯到中美贸易,从经期的热水扯到卫生棉条和卫生巾的优劣。我总怀疑他适合做姐妹,又怕冤枉了他。” 晓璐昨天是经期第一天,人看起来没精神,疲惫得很。为了避免相亲对象以为她相亲态度不端正,一开始便告知对方自己今儿有些不太舒服,希望别太介意。她哪里知道,对方一下子猜到女孩子来亲戚,并就这个话题延伸了许多枝蔓。 阮棠询问道,“我好奇结论是什么,他认为哪个好用。” 晓璐仰天翻白眼,“他没那构造。他的结论你敢相信?” 阮棠笑得没心没肺,“我虽然愿意相信有足够数据支撑的实验,不过也尊重一切有逻辑推演,毕竟我做的工作就是推演。所以,结论是什么?” 晓璐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意识这位最新的相亲对象,每一个话题都没有结论。“他很贼,每个话题都是围绕着历史渊源,现状优劣,输出一通。没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阮棠判断不了这人是不是适合做晓璐姐妹,不过她可以断定这人夸夸其谈背后的虚张声势,空心人罢了。她直接替晓璐拿主意,“那不行。这个继续pass掉吧。还有两个呢,开学前可以安排上么?” 晓璐说,“哎,不想见了,心累。” 她劝道,“别这么快气馁。科学研究往往失败万次才成功一次。” 晓璐脱口而出,“所以我不行呀,不像你既可以做科研,也可以谈恋爱。”她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太对,想道歉又觉得刻意。她只好自嘲,“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资质平常,也缺少勇气,所以每一次受挫都会让我陷入自我怀疑,然后放弃掉。比如,现在见了三个人,我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类似的奇葩。所以,我特别羡慕你的专注。” 阮棠闻言,不由自主地想,自己专注吗?显然从未专注过。小时候,林女士和阮爸爸送她去学弹钢琴拉小提琴,学画画学围棋,她很少能集中注意力去学习这些,尽管她挺喜欢钢琴。她擅长数学被老师和家长发现,他们又额外给她报奥赛班,她依旧无法专注下来。 后来她回想,上大学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天赋的赠予。上大学之后,她慢慢发现自己喜欢的事情,感兴趣的东西,只是她的兴趣会经常发生变化。 天马行空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自驱力除了源于好奇心,更多时候是好胜心罢了。 阮棠收回自己的思绪。总之,她觉得钟晓璐刚才的一段自我剖白没有逻辑,“为何会怀疑自己奇葩呢?你们只是不合适而已,为了一个不合适的人,怀疑自己才是最傻的。不想见就不见了,再见下去会影响你的判断。” 俩人出发不算晚,路上交通顺畅,本以为会是第一个到达的。班长胡一宁一家和时斐一家都已经到了。两位男士正在扎帐篷,搬运食材箱,烧烤架,炭火箱,月亮椅。班长的媳妇怀了二胎,如今已经五个多月,明显显怀。两个妈妈坐在一起聊育儿经。 反而是两个小朋友,在附近的草地上到处跑起来,打闹着。他们时不时回到妈妈们身边,希望妈妈可以和他们一起跑动。可惜一个妈妈不能跑,一个妈妈不想跑。 两个小朋友第二次被妈妈们拒绝的时候,阮棠和钟晓璐到了。 老胡和老时比罗格稳重多了,脸上完全是多年未见的同学的欣喜,从言语到表情都没有追忆过去的迹象。他们分别介绍了自己的家人,也向家人们介绍了两位老同学。 小朋友们见到有新朋友,都跑了过来围着俩人。阮棠莫名地更合两个孩子的眼缘。三岁半的小家伙胡安安对她说,“姨姨,这些玩具都让给弟弟。您可以陪我玩吗?” “当然可以,不仅我,还有晓璐阿姨也可以陪你们玩。” 安安得到肯定答复后拉住阮棠的手,去远处看羊驼和孔雀。 小他一岁的远远见安安哥哥把自己丢一旁独自牵着阿姨的手跑了。他把左右手的玩具也一起放草地上,愣头愣脑,甚至有些步幅不稳地小跑着追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