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偷奸耍滑的习惯。 盛致自工作以来有上司、有搭档,就是没有下级,原以为与下级相处很容易,布置任务,对方就能自动完成,没想到还挺棘手的。 她暂时没辙,也不想当场就摆架子呵斥人,不过用明显不悦的语气淡淡道:“你先忙,我从OA上给你发任务,你做完记得线上勾选,有问题以邮件沟通。Maie我会跟她说,让她喊你做事时也走线上发任务。” 黄伊娜脸上闪现恼怒的微表情,转瞬即逝。 盛致本来就有暗暗敲打她的意思,觉得她听懂了也好。一切走线上,到月底评绩效工作量一拉一目了然,“跟Maie说”就是要Maie也知道她想耍小聪明。 黄伊娜大概在控制情绪方面有点障碍,非得争口气,转身前清晰地嘟哝了一句:“至少我没翘班去、” 那话她没说到底,打住了,以一声冷笑结尾,还辅以一个白眼。 盛致猝不及防,脸僵了一下,她完全可以和黄伊娜较一较真,把正规工作制度给她强调一遍。但她又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经陷入了敌对状态。 出身好、没经济负担,长得漂亮、没受过大挫折,平日听惯了家人男友说的“干不痛快就辞职”,看多了网上的玩梗维权鸡汤,点满了愣头青技能,入职玩宫斗,离职搞仲裁。 对她好言相劝没多大意义,只会被误解为笑里藏刀。 思想偏激之人,听什么都刺耳,已经不遵循正常礼仪,要是在公司大庭广众之下闹开,丢人的只会是讲理懂事的一方。 盛致装没听见,不再理她,继续做自己工作。黄伊娜的攻击没落点,又不好总在一边站着,心里单方面宣布胜利,离开了。 过一会儿盛致给韩锐发了条消息:[你办公室有人吗?] 韩锐回:[没了] 盛致拿着那几张宾客资料上楼,和总助隔着玻璃打了声招呼,光明正大地进了韩锐办公室。 韩锐猜她不会主动来联络感情,肯定有工作,但看见她还是心情好,站在办公桌前靠着桌面,抿一口咖啡,带笑的眼穿过腾起来的热气望她。 盛致靠在另一侧桌前,把纸张放在他桌上,又把刚才发生的小插曲简单转述一遍。 韩锐见怪不怪,笑着说:“每年都有几个把鲁莽当个性的,今年还没出现‘勇闯42楼告御状’的,再等等看吧。私企本来就是这样,十全十美的不走仕途也已经被大国企挑走了,这些筛剩的如果不太影响工作就凑合用。” “公司用不用她和我无关,不过我们俩的事,你确定那天电话那头只有Maie和Lance?我觉得他们不会拿这件事嚼舌根。有没有可能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有没有可能这个实习生也在?” 韩锐仔细回忆片刻:“不排除有其他人,只是说话的就他们俩。” “看,”盛致认真道,“恋情曝光,损失都由我承担。不管我做了多少事,人家从此以后只会认为我上位是靠这个,对我嗤之以鼻。” “那天曝光可赖不着我哦。”韩锐想起她的暴露过程,依然好笑。 盛致没和他一起笑,继续教育:“那天不怪你,可你每天都不当回事,蠢蠢欲动,还老在工作场合走钢丝。” 韩锐举双手投降:“好,这是我做得不对。” “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嗯?”他反倒眼前一亮,揶揄地看她。 盛致用食指点点桌上的纸页,像给小学生布置作业,一字一顿地说清楚:“这些电话你来打。” 韩锐愕然:“……整个公司你是只能吃定我一个人吗?” 盛致坦诚点头:“看起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