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真是很毒舌。” 盛致耸了耸肩:“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只需要多一点点时间,315这一场确实来得太突然了。”他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目光幽深,“别担心。” 盛致又着急地追加观点:“我觉得没必要卷入别人家族内部斗争,一家人为了利益斗来斗去,没有绝对正义的立场。我听过所有这方面的故事都很血腥。” 杀人放火也是常有的,她斟酌了一下,没说。 韩锐只是淡淡道:“这我同意。” 洗澡时她在浴室又想了想这个问题。 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出来,天色正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转亮。 韩锐伸臂揽过她的腰,把她一条腿横过来搁在身前揉捏:“还酸疼吗?” “有一点。” “你睡一会儿吧,还能睡三四个小时,我叫你。” 盛致靠过来,脸贴在他锁骨下,这个姿势让他没法给她按摩了,只好抱紧她作罢。 她没有立刻睡着,过了几分钟还在提问。 “你的家族有那些吗?” “什么?”韩锐生物钟有些低迷。 “内部斗争。” “没有。”他笑了笑,“我们家的人既聪明又悲观,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同时还充满为家族奉献的精神。” 盛致感觉他在说他自己,忽然动容,多问了一句:“他们期待你奉献什么?” 韩锐沉吟了片刻,才开口:“你猜到了不是么。和杨珩被期待的相似。期待我能为家族提供一个稳定的过渡时期,直到有人能开启新纪元。杨珩还有资本能抗争一下,我属于……先天条件不足。” “你前面,还有更强势的人吗?” “没有,我是长孙,和我年龄最接近的堂弟才七岁。” 也许也曾有过不甘心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双另类的眼睛,他本来理所当然会从政,会更有作为。 盛致把目光转上来,望着他的双眸:“可能我说这话没什么意义,我喜欢你这双眼睛。” 韩锐嘴角逐渐上扬,笑了声:“你喜欢就有意义。” . 事情照杨珩希望的剧情在发展。 周四开始,济开的股价连续两个跌停板,上市公司诚实地披露了董事长的健康问题,谣言仍觉得不满足. 在那些绮丽诡异的传闻中,杨珩躲在阴谋的幕后只手遮天。 他伪造了试验数据,将一种不入流的仿制药吹出起死回生的奇效,可就连他的父亲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药品上,有人要揭穿真相,但已经被“解决”了。 这起了一点效果。 陈力维的突然去世的确是意外,可外界谣言四起,他的继母又做贼心虚,不太相信那是意外。 继母开始忌惮他,毕竟如果彻底把他赶出公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还有两个幼子。 杨珩回国后在公司做的一系列改革确实带来了效益,原本这次事件只是继母的娘家人遏制一下他的势头,对家又顺水推舟了一把,但是搞垮公司对济开各方势力没有好处。 各方势力在一阵混乱后暂时平衡住了。 但济开的这批新药口碑砸得很惨,杨珩的功绩归零,董事会对他不满,除了不满也没什么额外惩罚,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获得过权力。 他做事有一套,把持重要位置却玩不过继母那一大家子,几个重点盈利分公司早就被舅舅姨母牢牢把持住,股东们不参与实际经营,除非分公司重大亏损,不会有重大变动。 即使董事长想栽培他做接班人都没那么顺利,更何况老头也爱幼子,对他没这方面想法。 盛致觉得雾里看花,韩锐好像没怎么施以援手。 他说的需要多一点点时间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案子盛致没有深度参与,她仍在忙奇乐那摊子事,随同监管部门和甲方惩治、整改涉事店铺,拍摄公关物料,走一种琐碎而现实的路线。 韩锐好像参与了济开案子的一些决策,但也没有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他连着几天有应酬,好像和济开的事无关。 盛致发现自己和他保持了一种非常松散的室友关系,比起同居更像是以三五天为周期的约会。 她从来没有收拾一季衣服兴师动众地搬去他家,所以每隔两三天还得回到自己的租房里。 有时半下午韩锐会给她发消息报备:[今晚要很晚回] 她就会回复:[那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