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东西沾上了准没好事。” 男人这种东西…… 韩锐搅动勺子的动作停下来,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盛致知道他笑什么,小声咕哝道:“老板就不算男人了,老板在下属眼里是无性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韩锐很喜欢听她说这些傻话,童言无忌似的,没有心智成熟的人会和小孩子较真。 他甚至希望再听一点,抬头笑对她:“能问问你为什么讨厌男人吗?我以为像你这样漂亮,从小到大都不缺男人的仰慕和优待。” 盛致说:“但如果我想得到一些权力的同时他们也不想让渡,就不可避免会发生冲突。” 韩锐:“那不一定,思考可以掌握技巧,能回避冲突而达到目的岂不是更好?” 盛致:“我不希望当我想救希腊人的时候,技巧是一条爱情魔法腰带。” 韩锐收敛一些笑意,认真问道:“那你想怎么做?身穿铠甲,金光闪闪,从他们脑袋中跳出来,在他们面前挥舞长矛?” 盛致:“我的技巧也不是变成精神男人。” 原来女战神的作为她也不敢苟同。 韩锐刚想回应她的话题,她就继续说下去:“以你受过的西方教育大概认为,要成为女神只能成为神的妻子、情人和女儿。可在东方,成为女神有其他途径。” 他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女性,的确有她说的共同点。 他不是只受过西方教育,她对他认识太浅薄了。 但他并不急于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多有学识,他更想听她发表观点。 韩锐谦逊道:“愿闻其详。” 盛致:“她可以漂亮,也可以人面兽身,只要她掌管灾疫和五刑残杀。” 韩锐左手摸摸下颌思索须臾:“但是她都不一定是女人,有观点认为他是以豹为图腾的部落首领,豹名为貘声近似母。” 盛致很意外他接得住梗,惊喜瞬间,又反问:“母系社会,部落首领为什么不能是女人?” 韩锐笑着说:“明白了,我会留意你的能力。” 这是韩锐对这晚与她的谈话最后的印象。 到凌晨三点他酒醒了,人也醒了,在家里转了一圈,和平时一样安静冷清,仿佛没有人来过,如梦一场。 盛致把她带来的保温桶都带走了,四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田螺姑娘? 韩锐努力回忆她离开时的场景,发现没有丁点印象。 他对断片感到一丝不安,转身进监控室把几小时前餐厅的影像调出来。 喝粥时他和盛致聊了几句,因为监控无声,并不能知晓在神话之后他们又聊了些什么。喝完粥,看盛致的肢体语言似乎是在提出借用他的厨房冲洗一下餐具,他本应该阻止她,自己动手。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又很快恍然大悟。 盛致一进厨房,他竟然就伏在餐桌上睡着了。 等盛致从厨房出来,看见此情此景,当然首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愣。 不仅盛致瞬间的石化惹人发笑,这之后她凑近试探韩锐是装的还是真睡、是睡着还是停止呼吸的一系列动作都非常像卡通片。 韩锐笑场的同时,又感到些许头疼。 盛致确认他并无大碍,挠挠头,慢吞吞从餐厅逛到客厅,又逛回去,好像有了主意,放下手里的餐盒,把他架起来,弄到沙发上。 韩锐对此感到惊讶,他保持一周四次健身,盛致一个女人扛他这个体格从画面上看,似乎也不怎么吃力。 盛致把他扔在沙发上后,又调高了客厅的恒温空调温度。 看来她不是不细心,只是没耐心。 她把他的大半个身体卸在沙发上,但小腿根本没有离地,她也不打算帮他把腿搬上去摆好。 这就是韩锐发现自己以字母“J”的姿势从沙发上苏醒的原因。 更让人恼火的是,韩锐从监控录像中看见,她收拾好出门前,对着沙发上的自己清晰地比了个中指。 不气不气,不跟这种两幅面孔的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韩锐气得直到天亮没再睡着。 他不愿臆断盛致的过往,但又打消不了已成型的推测,她交往过的男友绝不是和她传绯闻那三个年轻人,应该上了年纪。 正因如此,盛致才任性、骄傲、放肆着,没有服务精神,也难以被小恩小惠取悦。 她是被包容宠溺的一方。 也算她的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