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磕入碗里,拨散搅匀,将炸好的鱼条倒入碗内,用手一起搅拌均匀。 最后取一勺子,装油烧热,再将鱼条,鸡蛋液倒入锅中,轻轻拌炒,熟后加入芡汁,最后淋上热油。 热油泼洒上去的那一刻,浓郁的香味顿时溢满厨房,金灿灿的赛螃蟹出锅了。 苏巧儿端起碗转身,将菜递到之前的三位食客面前,笑着说:“各位尝尝,是不是之前的菊下郎君。” 郑屠户率先下筷,他夹了一口放入嘴中,随即感叹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我说怎么会有方法将蟹的腥味尽数去除,没想到只是由鸡蛋和鱼肉所做。 鸡蛋作蟹黄,鱼肉作蟹肉。不是螃蟹,胜似螃蟹。 赛螃蟹,这巧思,妙,太妙了!” 其余两位食客尝了一口,都跟着点点头。 “但你这可不是螃蟹,如果老夫没记错,这可是品蟹宴。” 沈掌柜阴阳怪气地开口。 苏巧儿面色淡然,她笑着说:“看来沈掌柜的记性也不是特别好,之前李掌柜所提比赛规则,是与螃蟹有关的菜,并未强制要求一定用螃蟹作为食材。 所以我们不算违规,更何况,就算我们想做,也没有食材。” 郑屠户听言,疑惑地问道:“姑娘此话怎讲,我记得之前柏翠楼新进一批南湖蟹,还在街上游行,那个头大的很呢!” “对啊,对啊!” “怕不是不想给我们吃吧?” 这时,林玉生同提着一个箩筐的李池州一起走了进来,他走到苏巧儿身边,对着情绪激动的人群缓缓开口: “各位稍安勿躁,我们柏翠楼定是言出必行,只不过之前的螃蟹,昨天晚上被偷走了。” “偷走了?!” 一旁的苏巧儿也趁无人注意,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林玉生用眼神示意李池州揭开箩筐的布,看着筐内张牙舞爪的螃蟹,凌厉的眼神直逼沈掌柜的内心,他语气冷然: “沈掌柜,本官前日曾去李县令府中做客,听闻有一批南湖蟹沉河了,本官记得,当时李县令说是您的,还给了一批补偿。 不知,您这批蟹从何得来呢?” 沈掌柜额间冷汗直冒,他努力稳下心神,不屑地开口:“老夫这是从别的人手里买的,你这小儿,莫要随意诬陷。” 林玉生听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拿起一只蟹,从袖中拿出一株草药,重重捏出汁水,滴在蟹肚上,霎时间,蟹肚上出现一个血红的红点。 他语气轻松地问道:“若真如沈掌柜所说,那这标记作何解释? 柏翠楼刚丢了一批蟹,天下阁就收了一批,这蟹上恰好还有在下特意做的标记,这未免过于巧合了。” 边说着,他边缓步靠近店小二,店小二低下头,脸上冷汗直冒,刚要往后退。 林玉生一把拽住他的手,将草药用力一挤,草药汁滴在他的手上,店小二的手转眼间沾染上红色痕迹。 林玉生拽住他的手,店小二努力想要挣脱开,却被拉着展示给众人看,淡淡道:“看来凶手找到了。” 林玉生说完一把撇开他的手,略带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转头冷冷看向沈掌柜:“如果本官没记错,这是天下阁的伙计吧。” 而被甩开的店小二正巧用力,一个踉跄正好砸在箩筐中,箩筐被砸倒,蟹尽数洒落出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除开表面几只活蟹,其余皆是干巴腥臭的死蟹。 “这是怎么回事!” “沈掌柜是个骗子,他不仅偷了柏翠楼的蟹,还用死蟹替代!” 见此场景,沈掌柜面如死灰,转身欲逃,退开身边的食客,刚逃到门口,却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抬眼望去,苏巧儿守在门口,眉眼弯弯,她的旁边,李县令正站在那里。 沈掌柜吓得白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苏巧儿和站在屋中的林玉生对视,两人同时望向倒在地上的沈掌柜,记忆一下抽回到昨天晚上。 林玉生正在给南湖蟹点上记号,一旁的苏巧儿有些疑惑地开口:“夫君,这有必要吗?巧儿在,定不会有人能将这蟹偷走。” 林玉生却摇摇头,语带笑意:“玉生知娘子勇武无比,但是玉生更希望那沈掌柜派人来偷,我们不仅不拦,更要助他一臂之力。” 苏巧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于是那天晚上,店小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二人的监视之中,眼见他蠢笨到连蟹都找不到,苏巧儿拿起地上的石子,往放蟹的地方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