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梁虽说太子早立,以后登上皇位无可厚非。但,权利纷争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四皇子野心昭昭,生母贵妃家族显赫,私下结交四皇子的也不少。 六皇子天子不喜,四皇子和太子以后定是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沈大将军和当今太子是沾亲带故的,自然会支持太子,永昌侯府一直是中立,如今和沈家结亲。一下子,众大臣的态度都变得微妙起来。 新年,沈念慈跟着父兄走街访友拜年,举办家宴,还要应付各种各样人的试探。好不容易得闲了,便赖在房间里,懒得出来。 要不然,又得对七大姑八大姨问安,这家姐姐,那家妹妹,绕得沈念慈脑袋疼。 此时沈念慈正偷闲,躲在房间的长椅上小憩。乌黑的长睫落下一片阴影,眼底也是一片乌青,想来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 紫堇慌张赶来,站在长椅旁,急声道:“姑娘,别睡了,今晚还得去皇后娘娘举办的宫宴呢。” 沈念慈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就是想着宫宴的事情,想得脑袋大。到现在沈念慈也不知道是怎么中了药,去了宫宴,那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姑娘,快收拾一下。呀!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眼底乌青乌青的。” “啊?”沈念慈抚上脸庞,心念一转,眼眸一亮。对呀,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随即,沈念慈便顺势扶着脑袋,紧蹙眉头,虚弱道:“哎呀呀,紫堇,我脑袋疼。” “姑娘?那奴婢去请周大夫。” ”不用!”沈念慈立刻抓住紫堇,勉强地扯了一个笑容,又接着道:“我休息片刻就好了,你替我回了宫里,我身体不适,便不去宫宴了。” “好,那姑娘你好生歇着。” 沈念慈点了点头,目送紫堇离去,唇畔扬起浅浅笑意。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自己不去,自然不会被那些人陷害。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月明如昼,银辉遍地,皇宫重重朱红高墙之间,巡逻护卫有条不紊地巡逻,宫女手提灯笼纷纷驱散黑夜,花窗也纷纷透出点点光亮。 梁执今一身简单乳白色祥云锦衣,正要去赴宴。 白蔹匆忙赶来,道:“殿下,刚刚传来消息,沈家大姑娘说是病了,不能…”白蔹话还未说完,梁执今转身便朝出宫的方向走去,步履匆忙,完全没了刚才闲散的模样。 “唉…”白蔹只能长叹一声。 马车疾驰,没过一会的功夫便到了沈府附近。夜色昏暗,路上行人寥落无几,住宅附近更是人烟稀少,梁执今刚准备下马车便被白蔹拦住了。 “殿下,贸然去沈府不妥,若是让大人知道了,定会疑心的。” 梁执今抽开手臂,径直下了马车。却没有敲响沈府大门,而且转了方向,朝沈府隐蔽的角落走去。 白蔹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已经猜到了梁执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沈府的围墙修葺得并不是很高,围墙之外,都能看见院子里高大粗壮的梨树。梁执今知道,那是沈念慈的院子。 沈念慈喜爱梨花,喜它纯白如雪,素雅洁净,梨花盛开,如同春日晴雪,散落人间,宛若仙境。只不过现在还在冬日,梨花不曾盛开。 梁执今借力一蹬,纵身一跃上围墙,身姿轻盈,落入院墙之内,全身藏于梨树树干之后,观察着院里的情况。 只见紫堇从院外走来,进入房间,主仆两人声响不大不小,逐渐传来,依稀可辨,落入梁执今耳中。 “姑娘,别看书了,都不舒服,好生歇息着。”紫堇一进屋便看见了沈念慈捏着书卷,靠在长椅之上。 紫堇蹲下身子,将脑袋凑了过去,仔细瞧了瞧书卷,依稀辨出字来,疑惑道:“孙,子?姑娘,看什么孙子?” 听到紫堇话的沈念慈忍俊不禁,拿着书卷敲了敲紫堇的脑袋,失声大笑道:“是《孙子兵法》。” 紫堇被笑得不好意思道:“姑娘,莫笑了,奴婢又不识几个大字。”接着又疑惑道:“姑娘,怎么突然看着兵书。” 沈念慈第一时间想到的理由是梁执今,只不过瞬间抽回思绪,长叹一声无奈道:“有一个劲敌,我瞧瞧这兵书,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啊?” “好啦好啦,紫堇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紫堇被沈念慈赶了出来,梨花树后的清瘦身影早已经不见踪迹。若是仔细瞧瞧,还能观察到那片泥土凌乱的痕迹。 白蔹没过一会儿便在围墙之外等到了梁执今,梁执今神色如常,根本瞧不出发生了什么,白蔹默声跟在梁执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