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御景煊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拔刀相助? 若他不想,哪怕是天塌地陷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御景煊淡声说道:“徐公子若是来说些废话的,那就趁早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毕竟夜潜他人宅院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 徐慕年不置可否,嗤笑道:“说得好像殿下你没打算夜潜过似的,江老的院子构造估计都被你的手下给摸清了。” 正好被他撞见。 他们两个结下的梁子也是自此开始,起因是当时江老寿宴,有一人呈递了一块罕见的上好砚台展示,也是给江老脸上增光,只因这砚台绝非凡品,弥足珍贵。 宴席散后,这块砚台被争相竞换,宴席上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砚台的价值心里都约莫着有个数。 后面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拍卖会似的,徐慕年也看中了那块砚台,紧追加价。 价钱升至一万两时场上还在叫价的就只剩下他和御景煊,那些觉得不值或者只能遗憾放手的也好奇这块砚台最终落在谁的手里,便不急着走。 最后的结果却是,谁也没能赢得砚台,砚台的原主人突然反悔,抱起砚台就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后来得知这块砚台不是正经途径得来的,那人怕事情败露,就打算只拿出来显摆显摆,用高竞价长长脸,卖是不可能的,容易摊上事。 再然后,御景煊和徐慕年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一条巷子,堵人,夺砚台。 “砚台本殿不是给你了吗?约定既成,愿赌服输。”御景煊神色如常地重新坐下,清声说道。 提起这个徐慕年脸上的笑就不由深了几分,勉强忍住嘴角的抽动,“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砚台的核心都被取走了,丢给他一个徒有外壳的空砚台是让他睹物思物吗? 他和御景煊的目的一样,都是砚台里面的上古墨石。 任谁也很难想到砚台里竟然藏着上古墨石,不然就不会是一万两便劝退了大半的竞争者。 御景煊没理会徐慕年的打趣:“有事说事,本殿不是任何时候都有这个耐心。” 徐慕年收起笑意,也坐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殿下可见过这个图案?” 御景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坦言道:“见过,不熟。” 黑眸微深,最近黑羽安分了不少,他也有些时间没再见过这藤蔓图案了。 徐慕年挑眉,一边把手中的图纸叠好一边说道:“这是我在追捕制造出天光异象的黑衣人时看见的,只可惜让他跑了。” 奇怪的是,这图案他竟查不到任何来头,不过可以确定,与玄擎绝无关系,那么此事,定另有其人。 “查不到消息?”御景煊平静问道。 徐慕年点头,“还真是,所以这不就找上殿下了吗?不知殿下可有其它发现?” 然而回答既在徐慕年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本殿没有深入调查的闲心,提供线索也只是想尽快结束此事,其余的,与本殿无关。” “徐公子怕是问错人了。” 既然说是闲心,说明只是顺便,撇清了关系。 徐慕年又换了个角度:“冒昧问一句,这图案殿下是如何得见的?” 试想一下,遇到麻烦只能去问关系有些结冰的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寻根问底的问题就算是陌生人都不一定想回答,御景煊没甩他脸子都不错了。 想什么来什么,御景煊挑眉嗓音稍冷:“徐公子是觉得,本殿很好说话吗?” “我自然明白,不过殿下看起来今晚心情颇佳,我也是碰碰运气。”徐慕年半真半假地调笑道。 御景煊眸光微动,沉默几许,悠哉悠哉地开口道:“不妨提醒你一句,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可以查,但若打草惊蛇,除非你于他们有利,否则处境只会是涸辙之鲋。” 一旦对上残暴冷血的黑羽,一般人很难脱身,若看准了索命,那便只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亡命之徒。 御景煊说完就站了起来,这次没有再停留,而徐慕年也没再问其它,起身冲那道背影说了两个字:“谢了。” 前面的背影并未停顿,“不谢。” 徐慕年清浅的琥珀色冷眸带着几不可闻的笑意看了那道华贵的背影几许,轻笑出声,手里握着折扇向一处墙面走去,打算原路返回,翻墙。 没想到御景煊也不尽然是冷酷无情,可能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冷傲而不轻慢,自成气度。 月明星稀下,手持折扇似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