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熙溟饮茶,闻言眉目微挑,转眸对上姜怀柔的视线,正要开口却打住了,换了句话问道:“本座还不知你的名姓,说来听听。” “姜怀柔。”原来他还不知道,一路走来的感觉却像是早已知道了,或许这就是熟悉感培养吧。 只是到了京城之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紫熙溟虽然偶尔毒舌,但人还是不错的,相处久了,尽在细节里体现。 紫熙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意又似乎带着一丝认真的语气说道:“哦,姜怀柔,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该问的别问?” 姜怀柔:…… “这世间独善其身已是不易,你若想也有本事兼济天下本座不拦着,可你如今不也是如惊弓之鸟吗?先顾好自己的事,才有资格去掺和其它闲事。” 磁性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际,宛若清泉石上流,让人醍醐灌顶,姜怀柔知道紫熙溟说的惊弓之鸟的“弓”指的是他自己,也就是她如今回京城是受制于他并不自由的,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抿唇轻语:“人若洪流水,激流勇进间才有澎湃起伏,一波不定何以抵万波?力微尽微力,力强排山海。” 又接着点头向紫熙溟那里略微倾身赞同道:“你说的,我也觉得甚有道理。” 紫熙溟忍俊不禁地看向姜怀柔那张搞怪又真诚的绝美脸庞,佯装嫌弃地说道:“是非真理多了去,你倒是听劝。” “我也没说要听你的劝啊。”姜怀柔耸肩摆手道,一脸无奈。 紫熙溟紫眸微凝,薄唇锋利,咬牙道:“随你。”浪费他口舌,也罢,一人一个做法,“反正本座是没那闲心思去管这些无关之事。” 又过了一会儿,王驿司匆匆回来,双手空空如也,“好巧不巧,器具都已经被带走完了,不然还能现做一个花盆,其它能盛装的是没有的。” 姜怀柔轻叹一声,脸上已经有愁容浮现,七叶草是无论如何也要带走的,可怎么才能带走呢?总不能她一直捧在手里吧? 王驿司想了想,“若不是驿站离不开,我便回家中店铺给你们取来一个了,家妻擅长养花,有花店营生,自是有的。” 他们在城中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店铺,当地也算得上安居乐业,买花的人不少,所以营生也不错。 姜怀柔摇了摇头,“多谢王驿司好意,只不过我们待会儿便要离开了。”她还得尽快回去报平安,想必爹娘他们已经听到消息了。 “这么急?可是有要事在身?”王驿司下意识地疑惑问道。 “是急着回去给家人报声平安,”又看向紫熙溟,她只知道他也要去京城,后者只轻飘飘地示意她一眼:你自由发挥。 姜怀柔不由嘴角微抽,笑着对王驿司说道:“他同我一样。” 王驿司明白的点头说道:“怪不得,平安就好,快些赶回去家人也放心些,少些牵挂担忧。” 又提了一句:“我看二位骑的是快马,应是不必再托人送信先达家中了。”估计还没两人的速度快。 紫熙溟开口道:“是不用,毕竟……本座是没有银两再幻化为西北风了。” 若不是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姜怀柔都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把他嘴给粘上,尴尬地笑了笑,“你这句话说的很是不合时宜,要不你再吞回去?” 王驿司虽然不懂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也不由被两人的斗嘴给听笑了,他们两个拌嘴是拌嘴,但氛围就是出奇的和谐。 “你告诉本座怎么吞?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吗?” 姜怀柔默,这是在指控她话都不让他说了吗?还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亏得他能以傲然自得的语气说出来这句委屈巴巴的话。 正笑着的王驿司无意间注意到了一抹紫色,顿时目光一亮,灵光一闪,拍了拍手问道:“姑娘,那棵草你是一定要带走的吗?” “没错。” 见此,王驿司热情地给支了个招:“你看这样如何,这位公子的衣袍较长,别打碎牙了,就撕下来一段也是可以装泥土的,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紫熙溟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脑门青筋直跳,眼神冷凝地看向脑回路清奇的王驿司,危声道:“本座的衣服岂容你们霍霍?” 亏他想的出来这么个馊主意。 姜怀柔却沉默了,炯炯有神的目光不住地落在紫熙溟身上,第一次,紫熙溟被人看得心里发慌,别告诉他这个臭丫头真的盯上了他的衣袍。 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什么?胆子挺肥,小心本座把你丢在荒郊野岭好让你自生自灭。” 威胁并没有起作用,姜怀柔丝毫没有被劝退:“你看,你的披风都拖地了,太长,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