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个下人过去瞧瞧,那些百姓可就堵在了更白楼,惹得整个玄武街的宁昌坊都水泄不通。 这更白女却放出消息,只看得见机缘大事,寻常人的前程往机缘不可道尽,一概不清。 东宫书房,沈律方从别郊北营回来。 沈岁晚知晓沈律没去正殿,而是书房这种军机重地,也识趣的没上前凑过去。 沈律方净了手,眉梢少见的几丝疲态,便听福岚道人来了。 话音一落,萧宿同袁回延正前后进来手上还拿着密件。 萧宿道:“让人查了,这张丘羽,同更白楼的确实是没什么接触,便是张丘羽周遭的人也查了个遍,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沈律将手上拭手的锦帕丢到福岚手上端着的托盘中,接过袁回延递来的密件,少见的面色沉了沉。 袁回延皱眉道:“这更白楼就像是陡然冒出一般,料事还这般准,实在怪哉。” 昨儿他们几人去北营瞧,乍一眼看过去当真是没什么问题,便是沈律让人探查了许久也不见什么祸患。 要不是粮草司的人提了句近来正凿渠引水,不然还真就这般错过了。 何入暮几人去探查,知这本是简单的小工程,上报了北营的将军便让工部的来动工了。 原是按着原有的山洞开凿的,本该四平八稳的,谁料工部负责工程的是张丘羽,当年挡水墙偷工减料,昨夜的雨正是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 蓄水渠在侍马司山后,寻常也少有人探看,若不是这更白女之言,那当真是遭罪了。 萧宿却不这般认为:“以我之见,事出反常必有妖,白世子那边还堵着不让探查更白楼幕后之人,实在反常。” 袁回延道:“这坊市监,倒真是让他当对了,宁安王在定都本就有党羽,若更白楼为宁安王所用,往后怕是有祸根要生。” 沈律将手中的密信放到烛台边烧尽,没甚笑意的勾了勾唇: “一个坊市监,一个更白楼,还为难不了东宫。” 萧宿一顿,“殿下的意思是......” 话音方落,沈律便道:“子策休沐也休沐够了,明日让他来我这领牌子,宁昌坊查的仔细点。” 萧宿两人闻言噤声,年前,太子殿下将东宫的探阁交由子策负责,手下密探遍布,这更白楼倒是劳殿下动用上宁昌坊的密探了。 萧宿道:“时辰不早了,殿下今夜可还要进宫回话?” 袁回延出声道:“今日殿下拿了张家的旁亲张丘羽,前儿又罚张良云跪了一天一夜,落了两次张家的脸,张家那边怕难免在别的地方出馊呢。” 听了张良云,沈律面色冷了下来,“这便脸疼了?孤倒是还没开始动手呢。” 袁回延两人一顿,当时私下悄悄找子策问了殿下宴饮动怒的缘故,闻言也不便再说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这疑似跟宁安王有牵扯的更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