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根本没将咱家的话听进去。”
黄公公一声怒斥,吴作生当即一抖,接着就跪在地上。
“公公开恩,公公开恩。小的也是实心想为皇后娘娘分忧,并无二心。”
哼!
黄公公冷哼一声,“皇后娘娘钦定叶二郎负责贩卖搪瓷,你是在质疑皇后娘娘的决定吗?”
“小的不敢!小的罪该万死。”
黄公公讥讽一笑,“你是该死!但是,看在你还有大用的份上,此次咱家就不和你计较。收起你的小心思,娘娘给你你才能要,娘娘没给你你就别惦记。
安安生生做好你的本分,管好搪瓷厂,好处少不了你的。惦记些有的没的,当心大好头颅换个地方。”
吴作生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别磕了!当心将头磕坏,到时候见不得人。眼下你的任务就是办好搪瓷厂,旁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言尽于此,退下吧!”
“诺!”
吴作生忙不迭的退下。
出了门,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得了皇后娘娘地重用和夸奖,的确让他有些膨胀。竟然敢惦记着叶二郎的差事。
哎!
悔不当初。
吴作生心里头还是有些后怕。此时此刻他都无法理解,那一刻他怎么就生出取代叶二郎的念头,且还自信满满。
糊涂啊!
换做平时,他做事绝不会如此莽撞。果然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吗?
幸亏黄公公大人有大量,没有和他计较。谢天谢地!
耳室内……
干儿子王安顺在黄公公耳边嘀咕,“这个吴作生,如此不知趣,还不曾真正开始建造搪瓷厂,就敢质疑皇后娘娘的安排。干爹还要继续用他吗?”
黄公公轻哼一声,“皇后娘娘要用他,那就暂时用着他。你安排人盯着他,要是他敢乱来,到时候一并收拾也不迟。”
这将王安顺喜欢得见牙不见眼。
“干爹放心,儿子一定盯死了他。”
他早就垂涎吴作生的差事,他想去搪瓷厂。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搪瓷脸盆长什么样,但,皇后娘娘可是点石成金的人物,说赚钱那一赚钱。
就算只留给搪瓷厂一成的利润,这也是好大一笔银钱。
吴作生不稀罕他稀罕。只等找出吴作生的错处,就将对方干下去,届时他必将取而代之。
……
数日后……
叶二郎奉命来到少府,黄公公早已经等候多时。
他忙不迭的上前请安行礼,一个劲地告罪。
“二郎不必如此。咱们都是为皇后娘娘办事,为皇后娘娘分忧,二郎以后莫要如此客气。”
说完,黄公公还拉起了叶二郎的手腕,一副知己相交的态度。
叶二郎诚惶诚恐。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是懂的。
他是万不敢得罪面前这位黄公公,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第一得用的人,一句话顶他一百句话。
当然,他也不敢将黄公公的话当真,却也不能不当真。这里面的分寸把握,很是考研一个人对人情世故的通透。
“黄公公看得起二郎,是二郎的福气。公公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一声就是。”
“哈哈哈……”黄公公大小出声,心情极为舒畅。“二郎莫慌,先随咱家看样东西。二郎一定很好奇,皇后娘娘所说的机会是什么,对吧。”
“请公公解惑。二郎这些日子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苦苦思索也不得答案。今日黄公公在,二郎心头极为欣喜!”
黄公公多打量的叶二郎几眼,心想这个叶二郎很会说话嘛,比叶家其他人都强。难怪皇后娘娘要用他。
叶二郎跟随黄公公走进厂房,炙热的高温扑面而来。
“前边就是炉窖,就不过去了,没什么可看的。咱家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穿过一道门,进入新的车间,顿觉开阔凉爽。还隐约听到水流冲击的动静。
“这……”
叶二郎很是好奇。刚想问,结果才发出一个音,就听到咚咚咚巨大的动静。
是什么在敲打,且力气相当大。
黄公公哈哈一小,“二郎快过来,这就是咱们的宝贝,水力冲压。你瞧瞧,一尺厚的铁,几下子就被敲打成适如此薄的一块铁皮。”
看着巨大的冲压机,叶二郎被震撼了。
“这是铁?”他像个小白一样,看什么都稀奇。
“这不是铁,这是钢。”
“这么大的钢,用来做铁锤!”
“哈哈哈……这就是少府的能耐。光看这个没意思,但皇后娘娘给你机会就在这里面。走走走,咱家带你去看你机会。”
远离了吵闹的生产车间,叶二郎总觉着自己的耳朵里面依旧在嗡嗡嗡乱响动,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前方叠得一人高的,脸盆?
“这是……”
“这就是皇后娘娘给你的机缘,搪瓷脸盆!”黄公公面上有得意之色。
他就喜欢看见旁人一副乡巴佬没见识的样子。
他随手拿起一个脸盆,一个已经上好了釉彩,花开富贵的图案的脸盆。曲指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