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挨打了!
被元康帝亲自拿着鞭子抽了一顿,还不解气,又给了刘珩一顿廷杖。
同时挨打的还有好几个文官。事情起因很简单,袁友仁纳妾之后,紧接着又是生辰。元康帝想给袁友仁大办生辰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袁友仁给拒绝了。
拒绝了也没关系,元康帝想出了别的办法庆祝,那就是让朝臣上贺表,为袁友仁写生辰贺词,一定要诚心。
此事荒唐之极。他袁友仁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文武百官上表称贺?就算陛下宠信袁友仁,也不是这么一个宠爱方式。
当场,就有文官武将跳出来反对。
元康帝根本不理会众臣的反应,他不仅让朝臣上贺表,还要求所有成年皇子都要上贺表。
这种要求,刘珩肯定不答应。他过去很擅长隐忍,但,这事他忍不了,他不干!这么恶心的事情他要是干了,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上一次送礼物就算了,这一次竟然要上贺表。
呵呵!
所以……当其他皇子纷纷上了贺表,而他却毫无动静的时候,元康帝自然要过问啊。
于是,他先说自己病了,之后又说手痛……借口编不下去之后,他才直抒胸臆,袁友仁算什么葱,满朝文武百官给他上贺表,他承受得起吗?父皇就不担心他折寿?这种事情绝对会折寿。
这下子,也算是捅破了马蜂窝。
元康帝大为恼火。朝臣不听自己的就算了,如今连儿子也敢跟他唱反调,还敢跳出来教训他。
反了他了!元康帝怒极攻心,直接抽出鞭子朝着刘珩抽过去。
“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今日你就没有机会气朕……你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和朕对着干,你妄想。就算你长出了翅膀,朕也会亲手将他折断。”
元康帝往死里打,然而,刘珩却始终不肯松口,连丝毫软弱都不曾表露出来。他就站在原地,任由元康帝抽打,也是个倔脾气。
元康帝累了。他毕竟老了,体力不如年轻那会。加上,这几年有点纵欲过度,反正就是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内里其实有点虚。
他不承认自己老了,他只承认自己怒极了,怒到没有力气抽打。于是,干脆丢掉鞭子,一声令下,一场廷杖开始。
……
张皇后听闻刘珩又是挨鞭子,又是挨廷杖,气得咬牙切齿。
她谁都气。
“该!就是欠揍!早就和他说了,不能对着干不能对着干,非不听。希望这顿打能将他打醒。翅膀还没硬,就敢唱反调,分明是脑子犯抽。叶慈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劝着点。”
接着又开始骂元康帝,“老东西,为了一个男宠将亲儿子往死里打,还真是新人笑旧人哭。男人都是负心薄幸的东西,有了新人,什么婆娘孩子全都不要了。反正他儿子多,死一个两个一点都不心疼。”“娘娘少说两句!”
“本宫为什么要少说。”
“娘娘刚才还骂王爷脑子犯抽,如今瞧着,王爷都是跟着娘娘学的。”
“李老奴,你敢顶嘴了。”
李少监微微一躬身,“老奴只是实话实说。王爷表面上性子软和,实则和娘娘一样刚硬。老奴担心,王爷他不会吸取教训,将来说不定还会……”
哎!
张皇后一声叹息,“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操不完的心。他要是不听劝,就让叶慈想办法。都说他听叶慈的话,这回本宫要亲眼看看。”
宫女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启禀娘娘,王爷回来了。王爷受了伤,是抬着回来的。”
“快快快,快去请王太医。王太医最擅长治疗外伤。”
“诺!”
刘珩被一张门板抬进了未央宫。人还是清醒的,就是,时不时龇牙咧嘴,痛得脸都变形了。
张皇后瞧着气不打一处来,“活该!谁让你和陛下对着干,脑子现在清醒了吗?”
“母后,能不能让太医先给儿子治伤。”张皇后呵呵冷笑,“现在知道痛了,直抒胸臆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的嘛。”
“儿子不后悔!若是再来一次,儿子肯定也会这么做。我一堂堂亲王,给袁友仁上贺表,他配吗?他受得起吗?父皇也是发昏,竟然干出这般……”
“你父皇这一两年来,可没少干昏聩的事情。那些文官整日里叫嚣得厉害,可是你瞧见了,此次上贺表最积极的就是这帮软骨头文官。有何感想?”
张皇后有点幸灾乐祸。年轻的儿子,心中有些纯真,有些理想化。
此次,可否打破他心中的理想,让他真正开始正视官场黑暗面。
不能光看官员们怎么说,必须要看官员们怎么做。
嘴里喊着忠君爱国,比谁都要义正辞严,可干的事情全都是生意。
这种人在朝堂上,在地方上,比比皆是。
忠君爱国不是用嘴巴喊的,喊口号这一套是成本最低的方式。
对于官员们来说,就是不要钱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太医终于来了,刘珩暂且摆脱了张皇后的奚落式关心。
太医清洗伤口,上药,刘珩偶尔也会吼叫几声。
实在是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