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叶怀礼对于叶卫芸的婚事,期待很高。
如果能攀上永平侯府,叶家翻身有望。
至于年龄大,有小孩,统统都不是问题。
三太太庄氏私下里还是会征询一下闺女的意见,“永平侯世子这门婚事,要说好那是真的好。要说不好,也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芸丫头,你自个是什么想的,你和我说说。”
两母女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叶卫芸也没掩饰,她面无表情,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我哪里知道好坏,人都没见过,也不知永平侯府是个什么样。既然老太太和父亲都说这门婚事好,那就试试呗。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哎!后娘可不是好当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大的那个孩子已经七八岁,开始记事,肯定是养不熟的。偏偏又是个男娃。如果是个女娃就好了。”
“母亲多虑了。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人家真不一定能看上咱们家。虽说那位世子年纪大,已经有了原配嫡子,但在很多人眼里依旧是个香饽饽。世子爷可选择的人那么多,我怕是入不了对方的眼。”
“不必妄自菲薄。咱们家再不行,好歹还有个爵位。其他家连爵位都没有。”
“咱们家的爵位又不值钱。”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做填房,你倒是说话啊!”
“我没这么想,就是叫你不要抱有太大期待,免得最后失望。如今,我能给让做填房,已经极好的选择。”
说完,叶卫芸低下头,表情有点凄凉,又带了三分自嘲。
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要求。
……
云霞山。
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叶慈带着蒋胖子徒弟们做了土窖,总有点瑕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理想。
她又参考了制作馕的土窖,请了专业起土窖的老师傅出手。
这一次若是完美,就在糕点铺后院直接起两个土窖,现场烤制现场发卖。
见叶慈要将之前的土窖推翻,刘珩质问她,“你是嫌本王和泥巴的手艺不好吗?本王长这么大,平生第一次和泥巴,你应该珍藏,而不是推倒重来,你一点都不懂珍惜。”
叶慈直接回敬他一个白眼,“你的第一次多了去了。第一次砍甘蔗,第一次啃甘蔗,第一次逮鸡鸭,是不是都要替你珍藏下来。分明是没事找事。”
“不一样。那是吃,这是做,不一样的。这么完美的产品推倒,你不心疼吗?”
“一点都不心疼。别挡着老师傅起土窖,耽误我的生意开张。”
“生意开张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不心疼你的泥巴了吗?”
“哎,比起真金白银,区区泥巴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善变啊!
“王爷,你都钻到钱眼里面去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连李公公都认为你浑身多了一股味道,铜臭味。”
“李公公目光狭隘,看不透本王的高瞻远瞩。让他这来封地,管着两县地盘,他比本王还要铜臭。”
一听说两县地盘,上十万人口,就以为好多钱好多钱。
其实都是屁。
不好好经营,治下都是穷光蛋,连基本的赋税都收不上来,何来商税。
想要将这些地盘和人口变成钱,首先就得让治下富裕起来,有更多的产业,才会有更多的税收。
他总不能为了收点税,逼得老百姓家破人亡吧。
养鸡养鸭养猪,都是为了增加百姓的收入,有了闲钱多买点肉吃,多买几匹布。
有了消费,才会有商品流通。商品流通起来,他才有税收。
这些知识,还都是叶慈教给他的。
之前,王府的属官和谋士,都盯着地里头那点出息,指望着靠收取农税和各种摊派维持王府的运转。特么的,那样搞下去,绝对要破产。
王府要养的人实在是太多,开销实在是太大。
按照一亩地三斗米的税收,只能说粮食够吃。
但,摊派呢?
衙门需要运转,胥吏要发工资,大家还要需要一点油水,往年这些都靠摊派。
在很多地方,摊派比正经的朝廷赋税还要高一倍。这才是造成百姓负担沉重的原因。
刘珩不想搞那么多摊派,不想让治下民不聊生。
他要是住在京城,离得远见不着就算了。他就住在这里,一出门就能看到治下的百姓,实在是做不到逼得百姓卖儿卖女的地步。
摊派没有取消,但减少了,减了一半多。
百姓都说定王来了后,大家日子好过。殊不知,定王自个的日子不好过。
钱不够花,只能打码头钞关的主意。靠码头钞关的税收补贴摊派减少的损失。
张五郎责任在肩,大家到底是喝汤还是吃肉,全看他的了。
……
这一日,糕点铺开业,双河镇的商户都很给面子,凑热闹不说,还都纷纷下了订单,给个彩头。
叶慈提着一篮子各色点心,来到好友邹舟姑娘家中。
邹家是做秀坊,邹舟本人的绣活在年轻姑娘里面称得上是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