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镇西街,临近码头。
从去年开始,这条街的街尾就被围了起来修建,周围的田地房屋也都被买了下来。
据说是云霞山脚下农闲庄东家购买,修建。
大手笔啊!
修了一年,这不,总算揭开了真面目。
一个不算宽大的门牌,两边立着两跟大珠子,柱子旁边是房舍。
柱子上端一根大横梁,上书“南北货栈”!
“货栈?竟然是货栈?”
“怎会是货栈?”
“花了这么多钱,就为了修个货栈?”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
“那些伙计在做什么?散传单?这就是传单。”
“货栈租赁,贩卖,价格面议……”
“里面莫非很大,否则怎敢做租赁贩卖的买卖。”
“站在门口也看不出什么,进去瞧瞧。”
“一起,一起。”
一群南来北往的行商,外加当地商贾,纷纷结伴越过两根大柱子,走进南北货栈。
看起来很朴素很不起眼的南北货栈,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通天。
这哪里是个货栈啊,分明是一个集市。
道路两边,皆是商铺,前店后院,小二层,带后门仓库。分为一,二,三,四,一共四条街。
目前修建完毕,对外租赁贩售的只有一街,和二街半边。
整个货栈被围墙包围,安全上面肯定是不用担心的。竟然还有庄丁巡逻,清扫街道。
客商们随意走进一家门脸,门面不大,就是正常面积,长约七八仗,宽约三四仗。穿过门面,里面别有洞天,院落,仓库,后门,厨房,马房,杂房……卧室则设在二楼。竟然还有单独的淋浴室,紧挨着厨房,取水倒是方便。
每个院落还有一口水井。
西街紧邻码头,地下水自然丰沛,打个井不到一仗深就能出水。
而且,紧邻码头也方便了货物运输。
“好地方啊!”
“咱们商贾的所需所想,都考虑到了。”
“房子修得也漂亮,就是不知价钱几何?在下囊中羞涩,恐怕无力购买,或许可以考虑租赁。”
“刚才数了数,一条街共有四十八个门脸。”
“不知哪里办理购买手续?可有房契?”
此时一个庄丁突然钻出来,“这位老爷,你若想购买或是租赁,请前往大门口左手边第一间签押房。那里有账房先生,为各位老爷解惑。你们的所有疑问,都将得到解答。”
此庄丁,正是上溪村夏老汉的小儿子夏幺儿。
他脑子灵活,懂机变,有夏大柱作保,吴庄头推荐,于是被招募到南北货栈做事。
从客商们进来后,他就留意观察倾听,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夏幺儿领路,带着一群客商来到签押房。
他们竟然还晚了,签押房竟然已经坐了几位客商,正在咨询买卖事宜。
两帮客商显然都是认识的,彼此作揖打着招呼。
“王老爷看中了哪套房子?”
“吴老爷打算买一套?”
“双河镇只是一个小镇,虽有码头,但比起其他大商埠还是略有不足。在此购买仓库货栈,王老爷不怕亏钱吗?”
“区区一套房,又花得了多少钱财,却大大方便了我等行商。就算真的亏了,大不了变卖止损。这点损失,王某还是承担得起。”
“如今双河镇已属定藩,封地又挖出铜矿,铁矿。每隔三五日就有舟船运送矿产出码头。而且观定王所为,必然有些抱负。双河镇定然不会一直是个小镇。过得几年,双河镇恐怕会成为和其他商埠齐名的大镇。这个时候房价低,现在投资一套房产,还带仓库,肯定亏不了。”
这是乐观者。
有乐观者就有谨慎者。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保守一点,还是租赁一套。待到明年,状况果真有起色,届时再花钱购买也不迟。”
“明年恐怕就没这么便宜的房子了。”
“还没问多少钱一套房?租赁又是多少钱?”
“看位置。靠近大门口前面十套房最贵,一套作价八百两。”
“抢钱啊!真正是狮子大开口。区区一个小镇,也敢开价八百两一套房。真以为自己是州府大城,亦或是中州京城。”
“其他房子作价几何?”
“最便宜的,比如一街街尾最后八套房,作价五百两一套,不二价。其他房子均作价六百二十两一套。”
“太贵了!”
“这个价钱都可以在河州府够买一套三进院落,能在中州京城购买一套一进小院落。”
河州府离着双河镇,坐船,只有一日路程。
之前叶慈采购青豆,就是贩卖到河州府。武清县就是河州府治下,今年才归了定王刘珩。
众人都嫌弃货栈发卖的房子太贵,堵在签押房内吵吵闹闹。就连不差钱的王老爷听到价钱后都皱起了眉头。
“若是租赁,租金几何?”
账房先生开口说道:“若是租赁,每月租金五两,一年六十两。最短租期一年,租金一次交付。另外每月还有一百文的卫生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