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边枯坐了一夜,天色见亮,任宫女们给我穿好衣裳,来到前厅,望着满桌饕餮却味同嚼蜡。 用完膳,那冯姑姑便拉着我学宫廷礼仪。她在前面仔仔细细地给我做示范,见到圣上如何行礼,见到哪一位分妃嫔如何行礼,我本就满脑子思索,加上今日也没什么精神,懒懒散散地学,所以进展得极缓慢,而她倒是耐心十足。 我一边洋洋洒洒跟着冯姑姑做动作,一边在想接下来如何应付,然后听见外面渐渐喧闹起来,后来还有刀剑之声。 我心里隐隐有股劲将我拉去外面看,我希望能看到棠少,想必语荼已经和他说了我进了宫,那样他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 但是想到一个普通外臣怎么会那么容易进入后宫,这一点点希望又有些落空。 向门口走了几步就被冯夕芦拦下,我看着她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垂着头不做声,我再问其他人,都一样姿态。 我气急,大声说道:“我是你们的主子,主子在问你们话却不理,太没规矩了!”结果此言一出,哗哗跪倒了一片人,仍是不做声。 我也不再理,抬脚就向外走。冯夕芦又起身拦我,我冷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能奈何得了我么?! “啊……”我痛呼一声,怎么一运气就全身剧痛?如骨骼碎裂一般,疼得我直跌倒在地上。 一帮人将我扶上榻,我平躺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昨天虽然淋了雨,但根本没感染风寒。 只怕是那迷药的作用。 此时外面已经恢复平静了,静悄悄的。 ===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也不知躺了多久,宗政若兰来了,我一见到她就起身逼向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废了我的武功!” 她笑着示意旁人都下去,不急不慢地说:“本宫怎么会废你的武功,不过就是用了点药,你不能运气罢了。放心,日后服用了解药就又恢复如常了。” 我恨恨看向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轻笑,“你功夫那么好,我若不如此做岂能困得住你?” 我冷冷看她,“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逼我入宫?” 宗政若兰瞥一眼我,轻笑着玩弄着自己水葱般的玉指,悠悠说着:“你不是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嘛。棠少来质问我了,我跟他说了,你在这一切都好,得圣上看重,平民入宫就封了四品。他还不信,竟然要硬闯还与侍卫动了手,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好在是外臣不能带兵器入宫,否则他可是惹了大乱子。” 我发了疯似的冲她叫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冷哼一声,“色衰而爱驰,我总得为自己着想。” “不是有语漓在宫里吗?”我怒道。 她如花般的笑容瞬间变成狰狞,“就凭她?哼,入宫没几天就不得宠了。” 我缓了下,说道:“那次麟德殿筵席上,我明明见她坐在圣上身边。” 她冷笑道:“那是圣上给宗政家面子,做给我父亲看的。就她那点心思还想入宫争荣华富贵,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我情急扑过去扯住她的衣袖,“那也不该是我啊,你明明知道我和棠少的情意,你竟然棒打鸳鸯!” 宗政若兰将我的双手死死抓住,面色一凛:“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目前只有你,好生出宗政家的血脉。” 我甩她的手,一下竟没甩开,便又使劲甩了一下,嗤笑:“娘娘还年轻,肯定能诞下龙嗣的。” 她又冷笑,“后宫里这么多妃嫔,你以为那么巧的全都不能生养吗?在后宫里,不是你能不能生养,而是别人想不想让你生下孩子!” 我偏过头不看她,“那我也不能如你所愿啊。” “妹妹,看来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宗政若兰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要宗政家的血脉!” …… ===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脑中似沸腾了一般,耳中嗡嗡作响,转回头惊讶地盯着她,她方才那句话我居然反复念了多遍才明白她的意思。 宗政家的血脉。 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所有所有的一切,我入宗政府,我与棠少生出情意,这一切都正中他们下怀。 于韵文没有骗我。 我这才明白了她所谓的“宗政血脉”。 宗政若兰好大胆子,这分明就是,窃取江山! 我颤抖着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做到?你要我一人侍二夫?己所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