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当诛?不当诛? 于公于私,他都不知究竟该如何评说。 于是千言万语,只得化作了缄默。 晏长曜见他不答,轻轻一笑,松了手,转身跪在陛下面前。 “陛下,众口汹汹,臣不愿见陛下为难!若陛下觉得臣罪该万死,便即刻下令,把臣绞了吧。” 他随意说完,余光瞥见陆枕河的小指动了动。 皇帝坐在龙椅上,望着脚下匍匐“甘愿”赴死的晏长曜,与满宫被替换的士兵,忽感到一阵晕眩,脸色煞白,双腿打颤,再不敢直视阶下死谏的臣子。 错了,从一开始都是错的! 他总以为,他大权旁落,是因这朝中文武双株过于出色,把他这个主君,变成了无用的掌中之物,才听信了李旻的馊主意,挑拨晏长曜与陆枕河。 自以为破了他们的联盟,便可逐一收揽权柄。 可从前,晏长曜再瞧他不起,总归还会顾虑几分陆枕河的面子,谁知经吴州一事,他俩生了嫌隙,倒令他更加肆无忌惮! 一朝行差踏错,便落入今日之局面! 见皇帝不语,晏长曜抽出自己的佩剑,双手跪地,垂首奉上,语气要多虔诚便多虔诚: “陛下,臣递剑予您,来,亲自杀了臣,止了今日的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