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德把三人带回自己帐篷没多久,有兵来报华亭县来人了。他丢下三人匆匆走了。 蒋英德看着那狗笼子一样的大木笼。踢了脚门,牢门吱呀呀的合上。像是在在挑衅谁一样。 看守的士兵看了蒋英德一眼。 蒋英德呲回牙去,“怎么,要把我们关进去吗?” 那兵摇头说:“将军没有吩咐,三位公子请自便。” 王匡德已经拿到赵东阳的下落。现在很待人接物很宽容。 华亭来的人不少,杜卫良和孟德春带着十余个衙兵来要人。 虽然这些衙兵在训练有素的将士面前像个小鸡仔一样。一点气势也没有。 杜卫良有些不自在,看向一旁的孟德春。 孟德春心系儿子,耐心十足。 王匡德让他们在帐篷里等了一个时辰。自己去找了夫人。孟德春始终一言不发。 这就是做师爷的功夫。他们本就是替东家受气的卑微之人。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儿子。 * 王匡德净了手才去见夫人。 他样貌英俊,身材却矮小不堪。夫人如花似玉的美貌,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王匡德在夫人面前连重话都从来不说一句。 “夫人怎么这么憔悴。你都和那蒋家小姑娘说什么了?为她伤神干什么。”王匡德凑过去安慰,“别多想了。几个小孩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王匡德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王夫人却心疼他。是这桩事撼动不了王匡德什么,甚至说无足轻重。把人放回去,蒋家自己就会息事宁人。王匡德身上有其他重担更紧急头疼。 但这件事的问题在于。将军未必能平安渡过难关。处理不好就是墙倒众人推。 蒋菩娘和蒋英德的事会被无限放大。成为罄竹难书的一笔。 王夫人不想看到自己丈夫这样。她叹气说:“那个蒋家小姑娘性情倔强。油盐不进。只信自己看到的。” “她一门心思的认为赵东阳无辜,却拿不出证据。唯一所依仗的。是赵东阳对她好,她相信赵东阳不是这样的人。” “口口声声赵东阳是为了将士,为了百姓。却拿不出证据。” 王夫人头痛死了,她简直不知道要说蒋菩娘什么。“你跟这样的人说得通吗?她自己的道理比你还多。” 王匡德忙道:“那就不管她。” 王夫人抱怨依旧,“我好赖话都说遍了。连她将来的处境都同她解释分析了一遍。我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这样苦口婆心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实实伤人心。 王匡德来就是要人的,他闻言左顾右盼一圈,问道:“她人呢?” 只要不是太忙,在夫人面前王匡德从来不让下人传话。都是亲力亲为的自己去说。从无将军架子。 王夫人按着额角道:“我让士兵带着她和牢里的那三个去校场转转。她不愿意换衣服,看着狼狈。我可不想让华亭的人觉得,兵营虐待了他们。” 王匡德却觉得着这没什么,“我人都抓了,还在乎这些小节?”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 王夫人笑了笑,没有同王匡德讲道理。反而异常娇憨的撒娇,神态不像半老徐娘的美妇人,到像未出阁的小姑娘。 “我下令让他们出去透透气的。你不要撤回我的命令嘛。我会没面子的。好不好?” 王匡德被晃的失去了神智。 他们夫妻身高悬殊,一直是王匡德内心自卑的所在。王夫人发现后,就很喜欢做出依赖的样子。 正如此刻,王夫人坐着,王匡德站着。她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攥住王匡德的衣袖,就让王匡德格外有满足感。 王匡德好好享受了一番。同夫人久坐了许久。这才想起被自己晾着的孟德春等人。 王匡德去见客。刚一进门,孟德春就激动的站起来。 杜卫良本还想端一个气势汹汹的架子,见同伴这么拉胯只好跟着起身作揖。“王将军,您终于来了。” 杜卫良非常油滑,不等王匡德开口得罪人。就抢在前面说:“……我知道将军为难。可是蒋家已经来人报案了。您这么扣着人,实在不妥。” 说着做出几分亲近的样子,想要附耳对王匡德说话。王匡德让他就站在那说。 杜卫良讪讪的,笑着说:“而且那孟宜辉章询都是华亭县衙挂了号的人。别看是两个年轻人,我们尹大人可是非常喜欢呢。” “将军这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