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嗯,懂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盛时行一笑,道简也颔首: “没错。”又压低声音道:“前次有一个就是在演兵之后的犒赏宴上出的事,本来我劝都统这次别办了,但他说有脓不能捂着,得挑开,让我照办,所以……” “我们明白。”盛时行点点头:“晚间我和非真九娘也会来。” “好,晚上我得陪着都统在主位那边,我已经安排了李参军和阿冲与你们在一起,若有动静,也好相机报讯。”道简这么说着稽首一礼。 “好。”盛时行二人也还礼,各自回去准备了。 二人回到房内梳洗了一下,刚换好官服,刘冲便来请他们参加晚上的篝火犒赏会,盛时行就座后环顾四周,发现这个位置不太显眼但可通观全局,就知道是道简精心安排的,刘冲和李参军一左一右坐在两侧,盛时行看桌上摆着茶碗,拿起来看了看,李参军注意到了,便低声笑道: “这是营里一贯的规矩,演兵和凯旋之后要将全军聚集起来,以红羊枝杖等美馔犒赏军士,对表现优异的将士进行褒扬,只不过演兵之后的宴席不饮酒,大胜方可饮酒。” 盛时行微笑颔首:“真正来了营里,我才明白一支铁军是如何练成的,也才明白为何刘都统能在未及而立的年纪,就可以统领大军,战无不胜。” 李参军看着不远处主位上的刘崓,轻叹道:“是啊,都统虽然未及而立,雍宁关众人却已经在他麾下十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大都督第一次带他来接管雍宁关的时候,大家听说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私底下还有些不服,哪知道真见到他,却是身长臂阔,威仪摄人,哪里像是十六岁。”李参军看着主位上端坐不语的刘崓:“都统用两个月就让阖营副将对他言听计从,一十八岁领兵孤军深入大漠,长途奔袭,以一营兵马破城灭国,平了瀚漠,威震北疆,到现在,十年了,他也接连收复了云东七州,若非……”李参军说到这里,却是一顿:“嗐,不说了,反正有都统带着我们,一定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哪怕我这老骨头看不到,他们也一定能看到。”他这么说笑着,一指刘冲,刘冲咧嘴一笑:“李参军说什么呢,你是老当益壮,到时候庆功宴上我还要给你敬酒呢!” 盛时行看他们这样,心中也暖融融的,此时火头军已经将红羊枝杖烤好,一边分给各营各伍,一边装在木盘中奉到主位。 热闹欢悦中,突然有人起头唱起歌来,继而整个校场上都唱了起来,颜幻赞了一句“真好听,就是听不懂词儿。”盛时行也凝神听了听,微笑对颜幻道: “这词是大雅·常武篇改编的,但曲子我没听过,如此雄浑悠扬,应该也是出自大家之手。”旁边刘冲闻言笑了:“盛御史真是行家,这曲是我们都统做的,都统除公事外别无爱好,唯好音律,之前我跟着他去拜见长公主,长公主还曾盛赞他用兵如神,姿容雅秀,还精通音律,就像当初东吴周大都督差不多。” 盛时行闻言莞尔:“公主说得是。”刘冲又悻悻道: “可惜我们都统太过谦逊,当时害臊地跟大姑娘一样,回来又严令我们不许把长公主的话传出去。” 旁边颜幻笑说刘君侯怎么可能跟大姑娘一样,刘冲却是偷笑道:“就是跟大姑娘一样,公主一夸他就脸红,从耳朵边红到脖子根儿,可能是因为肤色白,特别明显。” 盛时行闻言看了看远处的刘崓,很难想象他还有那种样子,说笑间,孙九娘一下子坐到她们身边:“哎,这帮教头真能打,累死我了。”盛时行赶快掏出帕子给她擦擦汗,夹了一块上好的烤羊喂给她,小声道:“怎么样?” 孙九娘嚼着羊肉,头一歪倚在她肩膀小声道:“跟你午后忧虑的一样,营中的确已经有些谣言,只是大家都不敢明面上说,但最近这么多事,还总有兵士发热腹泻什么的,大家都说怕不是营里真的着了什么邪门事情,说那两万远人冤魂之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看来真得快点破案,不然会动摇军心,再来,他们没说最近营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自己看着,挺多将士都在吃一种药粉,说是舒活筋骨止疼的,我看着他们吃下之后也没有什么不对,问是哪儿来的,却是众口不一,有说徐军医给的,又有说是赵军医调的,我觉得有点奇怪,就仔细问了问,却又都说是同袍给的,但究竟是哪位同袍从哪个军医那里拿来的,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盛时行心中一凛,摸了摸装着药纸的算囊,转头问刘冲:“现在几位军医都在医所吗?” 刘冲点了点头:“白天有几个笨蛋拼斗的时候伤了自己,军医们应该都在医所看护着,盛时行转头对颜幻道:“你二人先在这儿,我去军医所看看,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 颜幻跟孙九娘应了,盛时行便起身打算走,营地正中篝火处却爆发出一阵喧笑,盛时行定睛看是,却见是一位高大威猛的将校下场舞剑,一旁李参军笑叹道:“果然这次的头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