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超过,就要受罚,同理表现突出的兵士则可以得到擢升,所以兵都攒着劲儿想超过军官,军官们也怕丢脸,尤其是冯参军这种本身不算强壮的,最近考核日快到了,他白天又忙着查邪祟之事,晚上很可能在这里秉烛习练枪法剑术什么的。” 盛时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几日冯参军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军师知道吗?” 道简点点头:“他这几日除了晚上休息,基本都是和贫道与李参军在一起,不过我只是奉命带他二人查勘邪祟杀人之事,与冯参军不算熟悉,若说冯参军形影不离的,就是李参军了,可要将他叫来问问?” 盛时行想了想:“不要在这里了,以免他触景生情。” 孙九娘提出留下帮颜幻的忙,盛时行几人便出了冯参军的院子,刘崓叮嘱了刘冲将手中军务全部移交给萧鸣,全权负责盛时行等人的安全后,就先离开去处理军务,道简遂令人将李参军请到自己的院子问话。几人见过礼,盛时行拱手问道:“请问李参军,逝去的冯参军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最近有什么烦闷想不开的事情?” 李参军看上去比冯参军年长许多,双鬓已见霜色,应是刚刚听到同袍噩耗,神色哀戚,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定沉了一会儿才开口:“仲和贤弟……哦就是冯参军,他一向为人豁达聪明,家里也很和睦,虽然武艺只是中上,但作战勇猛,战功卓著,比我还小七岁就到了司功参军的位置上,也可算是意气风发了,只是这几日查不出邪祟之事,怕都统责怪,心中有些压力,更因为邪祟很邪门,多少有些瘆得慌。”他这么说着,皱眉一叹: “不过我们二人都差不多,这几日也没听他说有什么别的烦心事,要说他为这种事情想不开,我认为不大可能。” “好,那多谢李参军了。”盛时行点点头。 道简又对李参军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咱们都明白,这所谓‘邪祟’一日不除,营里就没法安宁,这几日不要忙别的了,咱俩就全力配合盛御史。” 李参军点了点头,起身行了个军礼,盛时行赶快还礼道谢, 三人坐定商议了一会儿,盛时行道:“冯参军的情况还有待尸体检验完毕,军师刚刚说之前还有几位被邪祟所害之人,能不能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形?” 道简点点头:“第一个是个普通兵士,才十九岁,初春那会儿,他所在的营外出巡逻回来,排队等着进城门,本来都好好的,他却突然跳进了护城河里,当时倒春寒还有薄冰,他砸穿了冰层被水冲走,加上当时已是黄昏,看不清楚情形,费了老大功夫捞上来,已经救不了了,当时大家以为他是失足或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没往邪祟上想,后来家人来了抚恤一番,就交了尸体任家人带回原籍埋葬了。”说到这里,道简微叹: “然而,以他为始,后面又陆续发生了数起,有的是将校,有的是普通兵士,死法也各不相同,有一声不吭突然就在石壁上把自己撞得脑浆迸裂而亡的,也有前一瞬还有说有笑,突然就扑到兵器架上将自己刺穿的,总之就是都没有预兆,众目睽睽下死的惨烈而邪门,故而军队中渐渐就传出了邪祟之说,那些尸身因为时间太长无法保存,已经都下葬了,只剩十日前最后一个……”说到这里,他又黯然:“现在是倒数第二个了。” 盛时行亦黯然叹气,道简喟叹道:“离第一个兵士投河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十天前,出事的校尉在城楼上值守,他的一个同袍在屋里休息等着替换,到了半夜,屋里那个无端听到外面刀剑出鞘声,还以为敌军细作爬上来了,赶快出去看时,却见月色下自己同袍横剑于颈,也喊了也拉了,但还是来不及,就这么看着他自刎而死,周围也是没有看到任何人,非常邪门。只有这个校尉的尸身,因为一些缘故没有家人能来,还暂厝于冰窖内,其实那时候我与两位参军已经奉都统之命开始查勘这些诡异案件了,也告知各营主将多多关照麾下兵士,可没想到还是……说来,也是我无能,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再耽搁,就建议都统请你来查,他还在犹豫,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写了信。” 盛时行闻言亦是伤感:“军师不要自责,此案诡异而危害甚广,背后之人必不简单,但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尽快勘破案情,揪出幕后黑手,绝不令其再荼毒将士们!” 道简欣慰一笑:“说实在的,看到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 正说话间,有军校来找道简商议军务,盛时行便说自己跟颜幻几人去冰窖先看看那位校尉的尸身,晚点儿再商议案情。道简就叮嘱李参军和刘冲二人陪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