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郁气涌上心头,叫他不知往何处发。 知晓今日要出城,隋珠也不敢耽误,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随着寒霁就离了客栈。 临出城时,寒霁问她马术如何。 “尚可……” 隋珠实话实说,她马术不算多精湛,但终归还算不错。 “那就买两匹马代步吧。” 寒霁一人倒是无所谓,但如今多了一个拖油瓶,如果没有马匹代步,他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将这个拖油瓶送到莱州。 寒霁不确定这女郎会不会骑马,毕竟刚遇上她那会就是因为坠了马才有的脚伤,因而,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现下听了女郎的尚可,寒霁颔首,带着隋珠去马市那边买了两匹健硕的马,尤其给隋珠还挑了个脾气温顺的,生怕她再给他来个坠马什么的。 隋珠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四条腿的马儿可比她这娇弱的两条腿赶路快多了,也能让她早些到莱州。 本是抱着积极的心态,隋珠没料到的是她高估了自己。 …… 乾安,国都。 当和亲队伍遭到劫杀的事传到紫都时,已是一旬之后。 还是因为其中一个郎将拼着一口气,以重伤之身将消息带了回来,据说向守城的将士喊完这句消息后,人便气绝身亡了。 急报传到金銮殿上时,满朝文武皆是哗然变色。 暮鼓还未敲响,城北的长乐坊中,那座气势恢宏的亲王府便已门户大开,迎接着王府的主人归来。 紫都今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策马而来的英武男子未着一件遮挡之物,冒雨归来。 男子已过而立之年,一身华贵紫袍,腰间系玉带,身材高大健硕,眉目英挺沉着,偶尔有雨丝落在他眉眼上,更添几分萧瑟。 被身后亲卫簇拥着进了府,府中长史迎上来,对着他们的郎主嘘寒问暖着,顺带斥责一下随身的亲卫怎么让主人淋了雨。 “勿要责问,是某的意思。” “是,大王。” 听到李承安发话,长史再没了气性,乖觉地躬了躬身子。 川阳王李承安进了府,在婢子的侍候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便带着府中的参军、长史、司马进了书房,商榷着近些日子发生的紧要之事。 西院里,川阳王妃杨氏正教导着小女儿李云英插花事宜,听到府中下人道夫婿一回府便召了府中要臣去书房议事,面色平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教导女儿。 “阿娘,大姐姐还能再回来吗?” 年方十二的川阳王府小县主踌躇了半晌,将一株芍药拿起,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李云英自是和她那位大姐姐不甚熟稔,但终归是同在川阳王府生活了数十年的,就算不是姐妹,只是一个婢子,说没了便没了,也是有几分不习惯的。 杨氏听她此话,持花的手顿了顿,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怅然道:“不会了,你大姐姐永远不会回来了。” 十二岁女郎不懂的事,杨氏岂能不懂,一个姝色过人,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和亲公主,遇上了蛮夷劫杀,后果是什么她根本就不必去猜。 就算不死也是受尽折辱。 而且,据她对那孩子脾性的了解,估计现在早已殒命了吧! 对于李隋珠这个前室之女,杨氏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厌恶,顶多就是拿她当个不打眼的存在,安安静静地养着便是。 也亏得这女郎是个安分守己、事事谦卑的性子,这些年来倒没有给她添什么乱子,也算省心。 所以,在得知这孩子悲惨的下场,淡漠如杨氏,都难免怜悯。 真真是比她那个商贾出身的娘亲还要悲戚。 杨氏不自觉叹了一声,,在小女儿云英的怅然目光下将花枝上多余的叶子齐齐剪去。 浓绿的碎叶顿时没有寄托,飘零而下,寂寥凄凉。 而书房内,李承安与府中家臣商讨完了政事后,唯独留下了身边的典军亲卫。 看着上首正揉着鬓角、看起来疲惫不堪队伍男子,赵参心里打着鼓,心想是不是最近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大王私下教训了,要不然他家大王为何专门留下他?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刚纳的小寡妇,赵参心里一跳,也不敢多问,静待着他家大王发话。 “明日,你带几个人,不需要太多,以免引人注目,赶去邙山一趟,瞧瞧能否找出那敌寇的底细,吐蕃人劫杀?未免纰漏太多,我可不信,还有……” “和安公主,活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