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打斗和撬门的痕迹。 荷香告诉叶汀舟嵇令颐暂时躲在赵王那儿,并无大碍,可他听到这话后却止不住地担心。 他知道嵇令颐不止一次表明想要远离赵忱临,两人应当是格外不对付的,走投无路下闯进赵王房间后,不知道赵王会不会痛下杀手。 他昨夜就想强闯西十二,可叶汀舟武力不如青麾,几次都被他见招拆招挡了回来,口口声声跟自己保证“孺人安然无恙。” 叶汀舟当时关心则乱,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后才想通其中关键——嵇令颐与高夫人此番之后应当是被迫投靠了赵王。 他不知道嵇令颐与赵忱临谈了什么条件后才达成了合作,可是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当然会全力配合。 他揣摩出意思后配合着整夜在明空寺中搜寻,还将消息传递给了高驰。 高驰起初只派了一部分人手,可几个时辰后叶汀舟才“心急如焚”地通知亲兵卫统领卢子澄高夫人和二小姐也失踪了。 夜已深,卢子澄不敢打扰高驰,当机立断带着亲兵卫上山搜寻。 待高驰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巳时,彼时亲兵卫已经连夜把明空寺搜寻了一遍,入寺的香客记名簿几乎被翻烂,自然也看到了赵忱临的名字。 “将军本急着亲自上山来搜寻,可是魏国派了使者过来,将军不得不将此事交给属下。” 卢子澄后背全是通宵折腾出来的汗水,见到西十二的赵忱临广袖长袍姗姗来迟,仍是行礼解释。 赵忱临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一众人马,看到叶汀舟后停了停,这才收回目光。 他惋惜道:“高夫人潜心向佛,吉人自有天相……衡盏,你跟着卢统领一起去找人。” 卢子澄谢过赵忱临,脸上愁绪不减,匆匆带人离去。 叶汀舟在一旁观望了许久,见赵忱临漏了个面后又要回房,追上前说:“寻了一夜,劳烦去赵王房里讨口水喝。” 赵忱临睨了他一眼,漫声笑道:“请。”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进了房间,叶汀舟一进门就开始毫不掩饰地四处打量,听到赵忱临含笑地提醒了下他的足底。 叶汀舟低头看到短绒绒毯上并没有脚印,知道赵忱临应该是掩盖了嵇令颐的痕迹。 他自己在山中寻了许久,鞋底也沾了泥泞的湿土,刚蹭干净往里走了两步,赵忱临突然面色一变,快步往床榻上俯身摸去。 叶汀舟的视线一时被他吸引,见赵忱临在收拾整齐的被衾与枕头的夹缝中摸索了一下后掏出了一个小物什。 他还未来得及辨认出那是什么,赵忱临往他面前一摊手展示,叶汀舟看清后猛地睁大了眼睛,额角青筋绷起。 那是嵇令颐的填丝莒南玉耳珰。 怎么会在赵王的床榻上? 赵忱临像是没看见身边叶汀舟难看的表情,懊恼道:“幸亏有殿下,孺人昨夜慌乱,今早又起晚了,其他地方收拾过,倒是忘了床榻上。” 叶汀舟此前一直忧心忡忡地担心嵇令颐的安危,做梦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居然会是这个方向。 他心里乱成一团,伸手就去夺那枚耳珰,谁料赵忱临手指一蜷,将那枚耳珰包在手心里。 叶汀舟扑了个空,脸上如寒冰:“赵王这是什么意思?” 赵忱临一愣,无辜道:“自然是等下还给孺人了……殿下?” 叶汀舟问不出那句耳珰为什么会在床榻上的话,他相信嵇令颐,自然不会胡乱猜测她。 只是理智上是这样,情感上却情绪纷杂。他向来温润有礼,可此刻脸色阴沉,语调极冲:“我要见令颐。” 叶汀舟不问,赵忱临倒是善解人意地开始解释,只是他说话掐头去尾真假参半:“本来是要打地铺的,孺人说万一有人强闯进来那就露了馅,所以她睡的床。” 叶汀舟好不容易按下去的一点火气又腾地升起,他只想见到嵇令颐,于是语气不善地重复了一遍:“令颐人呢?” 赵忱临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耳珰,当着叶汀舟的面将耳珰放进袖中,颠倒黑白:“我昨夜的确问过孺人要不要给殿下写一份书信报平安,可是孺人拒绝了,说殿下应该在高将军面前多担心一会儿。” 叶汀舟不吭声。 赵忱临眉眼舒展,他在说这些话时心情愉悦,发觉昨夜熬了一整个晚上的郁结之气在看到叶汀舟含怒的表情后舒服了许多。 搬出“嵇令颐自称不想见”后叶汀舟便沉默了下去,他对嵇令颐的主意从来都言听计从,只是脸色看上去更差了。 赵忱临身心舒畅,施施然回到桌前倒了杯茶端给叶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