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霆握住叶惜君的手,轻声安慰她。
没想到这句安慰却让叶惜君哭的更凶,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陈霆,放声痛哭。
眉心微微蹙起,陈霆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叶惜君,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也变得十分温柔:“惜君,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你要节哀,虽然叶会长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我。”
这番话让叶惜君感动的一塌糊涂,幸好,她在这世上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
她紧紧抱着陈霆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陈霆的肩膀都湿了,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了一些。
原本陈霆是想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下的,但叶惜君执意要亲自操持父亲的葬礼,所以陈霆也只好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叶南天的葬礼筹备的很隆重,且不说他商会会长的身份,单凭叶家在京州屹立数十载,也足够旁人尊敬了,前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有不少和他真正交好的,都十分伤心,没想到叶南天会忽然说没就没了。
陈霆则是一直留在叶家陪着叶惜君处
理葬礼的大小事宜,虽说叶南天生前也做过不少糊涂事,但好在他的两个儿子都还不错,尤其是叶明,父亲的死仿佛让他一。夜成长,已经有了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待人接物都是半点错也不出。
从前陈霆对叶明了解甚少,但仅从葬礼上的大小事情来看,他也觉得让叶明接替叶南天的位置十分不错。
“唉。”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陈霆回过头,就看见了正在给叶南天上香的林致远,这声叹息正是他发出来的。
注意到他在看着自己,林致远回过头蹙眉看着陈霆,充满感慨的开口道:“没想到叶会长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京州这些世家的长辈,最近两年几乎都要没了。”
陈霆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想必他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林义。
这两年确实发生了很多的事,包括叶南天的死,陈霆也觉得十分蹊跷。
如果仅仅是胃癌,有自己在,叶南天也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奇怪就奇怪在叶南天这病来势汹汹,丝毫没有给别人反应的时间,说没就没了,若说这背后没有那人的手笔,陈霆也很难相信。
周五,是叶
南天出殡的日子,天气也难得放晴。
叶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捧父亲的遗照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同样神情肃穆的叶槐和叶惜君。
叶惜君眼睛红红的,脸色比耳边别着的那朵白花还要苍白,这些天来她夜不能寐,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父亲,人也瘦了不少。
众人正按照原定的路线走着,忽然就起了一阵风,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竟然阴了下来,大团大团的乌云笼罩在头顶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叶明眉头紧锁,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多想,正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身体一僵,紧接着,手中的遗照竟飞了出去,他瞪大了眼睛刚想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十分强大的推力,一下将他掀翻在地。
“大哥!”
叶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将叶明扶起来,他一直紧跟在大哥身后,根本没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心下也知不好。
就在大家都疑惑着的时候,半空中忽然传来几声怪笑,紧接着,一个披着白袍子的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朝着那白袍人看去,只见他两鬓已
经斑白,留着一把山羊胡,双手拿着叶南天的遗照,唇边一丝诡异微笑。
“你是什么人?”重新站起来的叶明皱眉瞪着白袍人,“把我父亲的遗像还给我!”
“呵呵呵,小伙子,你父亲投靠了不该投靠的人,死亡就是他唯一的宿命。”
白袍人阴笑几声,双手猛地一用力,竟然将叶南天的遗照撕个粉碎!
叶明瞪大了双目,眼底布满红血丝,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白袍人,一把甩开扶着自己的叶槐,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我和你拼了!”
那白袍人不屑冷笑一声,右手缓缓抬起,掌心竟然隐隐闪烁着寒光。
一眼就看出他用的是手刀,陈霆身形一晃,一手扶住叶明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钳住白袍人的手腕,淡淡道:“你是北苑岭的须眉老人。”
“好小子,有点眼力。”须眉老人唇角微微勾起,满不在乎的收回自己的手,打量了陈霆一眼,“想必你就是陈霆吧,真气外放,内劲高手,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轻蔑一笑,陈霆开口道:“不管你今日为何而来,死者为大,现在就让开,我可以什么都不
计较。”
“哈哈哈。”须眉老人忽然仰头大笑,“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啊,我今天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说完,忽然足尖一点,凌空而起,双手放出逼人眼球的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陈霆奔袭而来,与此同时,四周起了一阵狂风,连脚下的土地都颤抖起来,剩下的人支撑不住纷纷跌倒在地,一片尘埃中,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立于风眼中的陈霆不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