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已经没事了。”陈霆将瓷瓶收好,看着葛庭坤道,“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醒了。”
葛庭坤满眼感激的看着陈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叩几个响头:“多谢陈先生救命之恩!陈先生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陈霆摆摆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开口道:“老爷子知道是谁一定要让他死吗?”
“是老三?”葛庭坤眉头紧锁,狐疑的看着陈霆。
若说要去想是谁想置葛桓南于死地,他第一个能想起来的就是葛桓西,这个孩子是葛振轩最喜欢的,平时就喜欢处处和葛桓南争高低,而且实力也不错,如果葛桓南出事,那最得益的那个应该就是他了。
但葛庭坤也从陈霆的表情中看出,应该不是他,如此,自己心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名字,但是葛庭坤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个看上去忠厚老实,总是唯唯诺诺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
“看来葛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陈霆用手指叩击着桌面,唇边一点浅笑,肯定了葛庭坤心中的疑惑。
葛庭坤震惊的看着陈霆,迟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桓东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利益当前,谁能不心动?”陈霆一面说着一面起了身,“更何况,身为长孙,这一切本该是他的啊。”
这一句话彻底点醒了葛庭坤,他眸中的震惊渐渐变成了颓败,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岁,继而摇着头苦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就像陈霆说的那样,可怜他一生积德行善,最后却落得儿子不孝,孙子不贤的下场,可悲,真是可悲啊。
入夜,无月无星,天幕低垂着,像是快要塌下来一样。
葛庭坤坐在大堂中主位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面前浑身哆嗦的葛桓东。
“爷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葛桓东一面说着一面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额头上鲜血直流,“爷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啊!”
葛庭坤刚刚吩咐让他来大堂的时候,他还想着要狡辩,但一看到老爷子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吓得腿都软了,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无论你是受谁指使,这样亲者痛仇者快
的事,都无法原谅。”葛庭坤说着,右手一翻,还没等葛桓东反应过来,手中噼啪作响的铁鞭已经紧紧缠在他脖子上。
葛桓东双手死死扒着铁鞭,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却什么声音都不能再发出来,在葛庭坤冰冷的注视下,他终于一动都不动了,鞭子才刚一收走,他便扑通栽倒在地上,到死眼睛都没能合上。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的陈霆心里也不禁有些感慨,像葛老爷子这样杀伐果断的长辈可不多了,他之前遇到的,大多数都是不管孩子什么样都尽力维护,就冲着老爷子这份魄力,他选择扶持葛家,看来没有选错。
“葛老,今日之后,白家的地位已经可以想见。”陈霆说着,看向面如死灰的葛庭坤,“至于苗家,则会更根深蒂固,那葛家又会如何呢?”
“强弩之末。”葛庭坤跌坐在太师椅上,自嘲的苦笑一声,“不是被苗家吞并,就是被后来居上者淘汰。陈先生,其实,我大概猜出了您的身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话音落下,葛庭坤缓缓站起身,给陈霆鞠了一躬,又开
口道:“请您跟我来吧。”
原本陈霆只是想和他谈谈合作的事,没想到他却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似的,一时间陈霆也有些好奇,于是便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后院走去。
二人来到葛家的祠堂,葛庭坤先是给祖宗牌位上了柱香,随后往香案地下一模,“咔嚓”一声,一道藏在旁边墙上的暗门开启,葛庭坤带着陈霆走了进去。
暗门内是一间密室,正中央供奉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旁人居然还站着郑桢。
郑桢听到动静回过头,见葛庭坤把陈霆带了进来也是一愣,但还是礼貌的和陈霆打过招呼,然后才小声的问道:“葛老,您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世侄啊。”葛庭坤拍了拍郑桢的手长叹一声,“能解津门之危的人,只有陈先生了。”
听了这话郑桢心中不禁更加疑惑起来,他将陈霆上下打量一番,虽说这年轻人医术不错,也有些修为,但津门的事错综复杂,能指望上什么?
葛庭坤知道他不信,于是又道:“如今连我们家里都出了和贼人同流合污的不肖子孙,如果不是陈先生,只怕葛家已是家破人亡了。世侄,不
要再怀疑,你我眼前这位,便是京州的陈霆陈先生啊。”
“什么?!”郑桢大吃一惊,赶紧又看了陈霆两眼,这小小少年竟然就是如雷贯耳的陈霆先生?
葛庭坤点点头,把自己家里的事简单和郑桢说了一下,然后看着案台上供奉着的令牌,开口道:“陈先生,我们津门七大世家早就是四分裂,以苗家为首的四家和某个人勾结在一起想要打开津门山上的封印,彻底重新洗牌,我和郑家还有彭家暗中联结,拼死抵抗,可惜彭家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