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心里在想什么,陈霆很清楚。
他相信情况必定如陈霖所说,他还没开始招摇撞骗就已经被人抓了过来,那沈岸的目的无非就是用他来威胁自己。
可惜的是,陈霆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
果然,他话一出口,沈岸脸色突变,唇角笑容消失不见,眉亦微微蹙起。
“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陈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哥啊,咱们可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你不管我,你对得起陈家的列祖列宗吗?”
“沈长官,告辞。”陈霆勾唇一笑,转身牵了安画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哥,哥?哥!”陈霖痛彻心扉的吼声从身后传来,“陈霆你个王八蛋,说不管我就不管我了?奶奶的,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等我到了阴曹地府,我就让爷爷和大伯来找你谈谈!”
任凭陈霖在后面如何呼喊,陈霆始终连头都没回一下,直接出了治安处大楼,吩咐司机开车回公司。
“你真的不管他了?”安画目瞪口呆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和没事人一样的陈霆,“他好歹是你弟弟啊。”
虽然她也觉
得那个少年看上去不太正经的样子,不过既然是亲兄弟,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放心,他什么事都不会有的。”陈霆目不斜视,淡淡一笑。
安画狐疑的看着他,实在搞不懂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
…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吃饭?”
陈霖手上抓着个鸡腿胡乱往嘴里塞着,吃到性起还随手抓了把米饭也塞到口中,嚼了没几下便囫囵吞了下去。
负责看着他的保安满脸黑线,怕他噎死,好心给他倒了杯水过来,谁知道陈小爷大手一挥:“给我换个冰可乐。”
“长官,要是陈霆真的不来赎他,我们就一直关着他吗?”
秘书一脸为难的看着沈岸,看着陈霖的保安已经换了四五个,每一个最后都不堪忍受折磨,表示如果继续让自己看这个人,宁愿不做也要离开。
陈霖这个人十分健谈,每次换了新的保安,他总要拉着人家聊个不停,从家长里短聊到生死安危,兴起之时还免费给人看相,把其中一个三十好几还没成家的保安都给说哭了。
秘书小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虽说是骨肉血亲,但他们这里关着的这一位,可比名
满京州的陈霆差远了,今天若不是亲眼看到陈霆承认他们是兄弟,她一定会认为陈霖不过是个无耻的骗子。
“呵,装疯卖傻。”沈岸摇着折扇冷笑一声,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陈霆能忍到什么时候。”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三天……
一连九天,陈霆再也没踏进过治安处的大楼半步,至于陈霖,他作为人质,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甚至还胖了四五斤,简直比在外面的日子还逍遥快活。
“陈霆到底在做什么?!”
终于沉不住气的沈岸在办公室拍了桌子,秘书小姐犹犹豫豫的告诉他陈霆最近正在忙着准备参加玄清观的百年大庆,连问都没问起过这个弟弟。
沈岸气的脸都绿了。
偏偏主上说这个陈霖也是陈家的漏网之鱼,还是陈霆在这世上最后的、唯一的骨肉血亲,是个十分重要的人质,威胁陈霆的好把柄。
可这几天他冷眼看着,陈霖简直像是被陈霆遗弃的累赘,不仅没人上门来赎,陈家上上下下还过的十分快活。
“嗝!”
喝下最后一口可乐,陈霖打了个长长的嗝,拍了拍吃的溜圆的肚子,看了
眼窗外黑下来的天。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都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应该就是玄清观百年大庆的日子,于是他招手叫来了保安。
“干嘛?”保安警惕的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今天没东西能给你吃了。”
陈霖微微一笑,右手在他眼前一挥,洒下一片白色粉末,保安不过是在呼吸之间就已经没了知觉。
“嘿嘿,小爷我吃饱喝足,明天得干正事儿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次日清晨,京州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很早起床,男人们忙着联系平日里玄清观与自己相熟的师父,想要抢到个上香的位置讨个好彩头。
女人们则是精心打扮后纷纷去准备贡品。
玄清观的百年大庆可是京州难得一见的盛事,因此天才刚亮,大街上便已人头攒动。
而今天上头香的人选,也成了众人好奇的对象。
百年大庆不必寻常,按说上头香的应该是如今作为京州总长的孔莹父亲,不过大家心里也清楚,人家的准女婿才是真正有本事的那个,所以到底谁来上头香,还真是不好说。
孔莹对此事也十分重视,早早便起来收拾好自己。玄清观
是个庄严的地方,这么盛大的日子也不宜打扮的太过招摇,所以她选了条香奈儿高定的小香风裙子,披一件纯白色的风衣,干净利落又不失温柔妩媚,很是好看。
陈霆照旧还是那身洗的发白的旧衣裳,等家里人都收拾妥当,便出发往玄清观去了。
沈岸今日也在受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