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熬了粥,要不喝一碗再睡吧?”
孟海棠揉了揉眼睛,微笑着看向陈霆。
她急的陈霆出门的时候没吃晚饭,担心他回来会觉得饿,所以才特意做了粥等着。她不能像安画那样在商场上恣意纵横,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小女儿的心思能够给他。
陈霆深深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海棠,其实我来江省也不全是为了你父亲的病,所以,你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愧疚,或者是其他的心思。”
孟海棠神色一怔,看了陈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一直到他起身上楼,她才缓过神来。
像这样拒绝的话陈霆也并非是第一次说起,但孟海棠总是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觉得说不定哪一天他会改变心意的。
呵,原来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场美梦罢了。
…
清晨,陈霆缓缓张开眼,呼出一口气,他今天很早便醒了,简单调息后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一点,离痊愈的日子也就又近了一天。
“咚咚”。
“陈先生,您起来了吗?”
门外传来孟邛的声音,陈霆起身开门,见他已是穿戴整齐,而且看样子是有什么
大事发声,否则他的神色不会如此严肃。
孟邛蹙眉看着陈霆,叹了口气:“陈先生,副总长设宴,请我们一同前去。”
他昨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想着该如何拒绝,但张岩似乎是有备而来,不管他想出什么理由,最后都被挡了回去,还指名道姓要陈霆一道前往,美其名曰促进将江省与京州的关系。
百般无奈之下,孟邛只得来找陈霆。
幸好陈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转身去洗漱了。他早就知道张岩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只要自己一天不离开江省,他就会寻找各种理由与自己为难。
就去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好了。
张岩当然也不是什么虚有其名之辈,他在江省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设下宴席,也不止邀请了孟邛和陈霆,宫延年和欧阳雷还有安画,都在受邀之列。
他摆这个鸿门宴,就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借机逼迫陈霆出手救自己的夫人,眼看着夫人的症状一日严重过一日,张岩就已经不能再等了。
“陈先生,待会刘副总长如果为难您,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不必考虑我和孟家。”孟邛一面往里
走着,一面压低了声音对陈霆说,“您对孟家已经仁至义尽,只要您想走,我立刻派人送您回京州。”
陈霆侧过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并未开口。
孟邛有情有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不过无药还没出现,不管张岩想做什么,他暂时都是不会离开江省的。
服务生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里面。张岩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看着陈霆。
因为时间很早,所以桌上准备的都是精致早点,几个服务生站在后面,随时准备为贵客服务。
“孟会长和陈先生来了。”张岩笑着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看着一旁的宫延年,“延年,你和孟会长把工作都交接完了吗?”
宫延年眉心微蹙,神色有异,却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抬起头的时候已是满面笑容:“当然,多谢刘副总长关心。”
他对这老狐狸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是碍于身份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罢了。
欧阳雷晃动着面前的咖啡,轻笑一声:“哎呀,没想到我忙活了半天,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延年啊,早知道,我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宫延年
瞥他一眼,未置可否。一旁的安画却面露不悦,狠狠瞪了他一眼。
孟邛和陈霆落座,扫视一圈在场众人,并没有将他们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开口问张岩道:“刘副总长清晨设宴,到底所为何事?”
张岩手里正剥着鸡蛋,眼皮也没抬一下,笑道:“好久没见你们这些小辈,只是想叙叙旧罢了。对了,孟老弟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吧?”
“托您的福,已经好了。”孟邛挑眉,语气平平。
“那真是太好了。”张岩说着,眼神状似无意的瞥向陈霆,“陈先生这手医术,真称得上是华佗在世了。唉,我夫人卧病多年,一直也没能遇见一个像您这样的神医。”
“副总长,神医如今就在眼前,您还愁什么?”欧阳雷立刻开口接道,他何其聪明,一下便听出了张岩话中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等着看陈霆的好戏。
宫延年自然也听出其中门道,他心里记恨着陈霆帮助孟邛抢走了会长之位的事,于是也开口道:“是啊,陈先生妙手回春,只要他为副总长的夫人诊治,相信夫人的病一定可以痊愈的。”
好啊,这
老东西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
孟邛暗暗瞥了张岩一眼,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为陈霆将这件事挡回去。
“刘副总长是听不懂人话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眉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
孟邛心下也是一惊,赶紧看向陈霆,却听到他又说:“我之前已经明确拒绝过,副总长又何必还要自讨苦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