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画眸光一闪,看向陈霆,犹豫半刻,才开口道:“就要重选商会会长了,找陈先生来,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
“你对会长之位有兴趣?”陈霆挑眉。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安画一介女流,想要继承安家尚且困难,就更别说如今四大世家都虎视眈眈的商会会长之位了。
谁知安画却摇了摇头,轻笑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如果生个男儿身,或许还会争一争,可谁让我是个女人呢?我只是想问陈先生,是不是准备支持孟家。”
眉心一动,陈霆抬眸看向安画,目光中多了几分探寻,忽然笑道:“能做到像你这样心思通透的女人,也不多了。”
安画低头笑笑,不置可否的看着陈霆,等待他的答案。见他颔首,方才开口道:“那么,我也愿意支持孟家。”
“安家的老家主还在,你说了算吗?”陈霆喝了口水,玩味的看着安画。
她做不了安家的主,所以就算心里支持孟家,也是白费。
但安画却胸有成竹的笑了出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等到会长重选的那天,一切便可分明。
与此同时的宫家
客厅内,三兄弟齐齐坐在沙发上,宫家的家主,也就是三兄弟的父亲宫民胜坐在主位,眉心微蹙,脸色沉沉。
三兄弟都在家的日子很少,宫民胜也不记得上次一家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从来都没想过,欧阳家的那个小子,有一天会强到让他们父子坐下来相对无言。
宫延嵩身为长子,从前离经叛道,一心追求艺术,从不参与宫家和商场上的事,但此番也回到家中,可见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哼,不就是一个欧阳雷吗?大不了我和他拼了!”宫延亭一拍桌子,皱眉看着父亲和两个哥哥,“咱们宫家怕过谁?!”
宫家称霸江省多年,他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更是从未见谁可以凌驾于宫家之上。
宫延年横他一眼,蹙眉道:“你除了会喊打喊杀还会什么?遇事就不能动动脑子吗?欧阳雷能召来纯质阳炎,就你那三脚猫的修行,打得过他?”
“呵,二哥可真是会说风凉话。”宫延亭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个装腔作势的二哥,兄
弟俩见了面就要吵架,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宫延年眉蹙的更紧,有心想再反驳,却触及父亲冰冷的眼神,立刻闭了嘴。
宫民胜重重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三个儿子,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三个还不团结一心,难道想看着宫家百年基业毁在咱们手上?”
“爸,也许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一直未开口的宫延嵩看向父亲,他虽然也蹙着眉,但神色明显比两个弟弟更从容些。
“欧阳雷虽然能召唤来纯质阳炎,但我们与龙虎山渊源颇深,相信龙虎山不会对此坐视不管。”宫延嵩又道。
宫民胜看他一眼,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欧阳雷的纯质阳炎不是小天师给的?这天底下除了小天师,无人能够操控神火,难保欧阳雷和小天师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绝不可能!”
宫延嵩想也不想就开口反驳,宫延年和宫延亭同时好奇的看向他,宫民胜也是脸色一变。
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宫延嵩尴尬的咳嗽一声,又说:“小天师嫉恶如仇,怎么会把神火给欧阳雷这种小人呢?”
见他好歹可
以自圆其说,宫民胜也就没有追究他方才失态的事,只说:“先想一想会长重选时该怎么保住我们宫家的会长之位更紧要。延年延亭,你们先回房,我有话和延嵩说。”
“是。”宫延年和宫延亭对视一眼,虽然都很好奇父亲要单独和大哥说什么,不过也不敢多问,便各自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宫民胜和宫延嵩父子,两人静默的注视着彼此,像是可以猜透对方的心思,又像是猜不透。
“唉。”宫民胜忽然重重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世上的事,如果都这么轻易就能放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宫延嵩低下头,掩去所有神色,“爸,刚才是我失态了,以后不会了。”
“你…”宫民胜看着宫延嵩,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摆摆手道,“罢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宫延嵩点点头,道过晚安之后便回了房间,这一晚毫不意外的失眠了。
…
转眼到了商会会长重选的日子,一大早商会大厦便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和想抢到一手
爆料的媒体,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大世家的代表几乎都是从后门进的大厦,直奔了17楼的会议室。
陈霆跟着孟邛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欧阳雷也在,只不过他脸色不好,眉也微微蹙着,像是极力压抑忍耐着什么。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陈霆心中可是清清楚楚,欧阳雷被自己取蛊所伤,真气损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