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瑶和陈霆穿好衣服,便下了楼。
客厅正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杖,两鬓虽然有些斑白,但还是不难从精明的眼神中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左边沙发上坐着萧媚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穿着西装,正转动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
右边沙发上坐了个吊儿郎当的男青年,看样子应该和陈霆差不了几岁,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头黄毛,和此刻严肃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呦,二姐,你回来啦?”黄毛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周瑶,轻声笑了出来。
他是周瑶的弟弟,叫周野,今年十九,刚上大学,从小被萧媚惯坏了,是个典型的二世祖。
“小妹,不下来站在那里干什么?”
穿西装的男人也开了口,他就是周家的长子周暄,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和弟弟妹妹都算不上亲近。
拉着陈霆的手下了楼,周瑶战战兢兢的站在父亲周文华面前,小声道:“爸,我回来了。”
抬起头瞥她一眼,周文华嗯了一声,随后便把目光落在了陈霆身上:“陈家后人?”
陈霆颔首,总觉着他的
眼神让人有些不舒服。
“呵。”周文华轻蔑的笑了声,忽然站起来拄着龙头杖往餐厅走,“过来吃饭吧。”
几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各怀心事。
萧媚明显是想缓和一下女儿和丈夫的关系,尤其是当着陈霆的面,于是她试探着开口道:“陈霆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要是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可以和你大哥说说。他是咱们沪上商会的会长呢。”
“妈,算了吧。”周暄瞥了陈霆一眼,手上夹菜的动作没停,“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就算我有合作给他,他也接不住。”
“暄儿!”萧媚暗暗瞪他一眼,嗔怪他不懂事。
“怎么,暄儿说错了吗?”周文华不满的看了萧媚一眼,“区区陈氏后人,也想高攀我家,呵,简直不自量力。”
“爸,你说什么呢!”周瑶布满的放下碗筷,皱眉看着父亲,“虽然陈氏不如从前,但现在有了陈霆,很快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二姐,你对我这个准姐夫还挺有信心的嘛。”周野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样子,嘿嘿笑着,“不过也是,咱爸可是沪上副州牧,有
这么个厉害的老丈人,准姐夫,你也不用担心后面的发展了。”
终于抬起头看了周野一眼,陈霆心中暗忖:原来周文华是沪上的副州牧,身居要职怪不得眼高于顶,而且长子还是沪上商会的会长,周家在沪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世家了。
这么厉害的家世背景,周瑶之前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过,也可以见得她和家里的矛盾确实挺深的。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周文华眼睛一扫,周野就闭了嘴,但脸上还挂着那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听说陈先生和小女是在川南认识的?”刚骂完周野,周文华忽然又开了口。
陈霆没说话,是周瑶开口道:“是,陈霆在川南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呵呵。”周文华忽然笑了两声,满是讽刺和看不起的意思,“你涉世未深,怎么能明白人心险恶呢?川南那种地方,山高林多,要不是有点门路,怎么能救的了你呢?瑶瑶啊,你是被谁绑到川南的,心里清楚吗?”
“爸!”一听这话,周瑶当即不乐意了,“你这话的意思是说陈霆把我绑到了川南,然后又救我回来吗?他何必
要这么做呢!”
“为了我们周家的势力和财产,什么事做不出来?”周文华说着,放下筷子看了陈霆一眼,满是不屑。
一旁的周暄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抬起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周瑶道:“小妹,爸爸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否则你让人骗了还不知道呢。”
“你们!”周瑶死死皱着眉,看着父亲和兄长的眼中满是不满。
一直没说话的陈霆按住周瑶的手,看着周文华开口:“堂堂沪上副州牧,居然只有这么点见识,真是贻笑大方啊。”
“你说什么?”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吃惊的看着陈霆,谁也没想到他会当面忤逆周文华。
“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做你说的那些事,至于你们周家的什么势力家产,我更是不感兴趣。如果不是看在瑶瑶的面子上,这个门我进都不会进。”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直接让父子三人都傻了眼,萧媚也放下碗筷看着陈霆,皱着的眉就没松开过。
盯着陈霆看了一会儿,周文华忽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开口道:“年纪轻轻口出狂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我周家?”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
副州牧,又培养出了一个商会会长的儿子,在整个沪上,从来没人敢这么轻视他,不知道有多少年巴望着能和周家攀上关系呢!
当初不同意周瑶做演员,也是希望她能听从家里的安排进行联姻,嫁一个对周家有帮助的世家大族。
没想到,现在她居然领回来一个陈家的后人,哼,后生晚辈,就算想重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