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霆闭目正坐:“说吧,事情的来龙去脉。”
祝紫馨顿了下,才徐徐道:“说来话长,一个月前,我和我哥去收购药材,发现了这株褚黄精,卖家是当地的一个药农,早年采药留了残疾,膝下也无儿无女,本想自己留着,但如今重病缠身,想换些药钱,我见他不容易,便出了高价收购,也不算坑了他。
可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想横插一手,强逼那药农把褚黄精低价卖给他,结果那老人家没同意,那人便动了手,他会些拳脚,老人本就体弱,一拳也没捱住,当场就断了气。
我看不过去,令保镖拦住他,这人还想对我出手,却被保镖逼退,被老人的尸体绊着了,一失足,后脑撞上了台阶,就此毙命。”
“报应不爽,死得活该。”
陈霆低眉。“他背后有人?”
祝紫馨叹了口气道:“不错,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人虽然功夫寻常,却来头不小。他还有个师父名叫魏子良,是一位内劲大成的高手,得知他徒弟死在我们祝家手中,便放出话,一个月后会亲自来我们祝家,讨个‘公道’,约莫就是这几天了。”
谈话间,祝紫馨带着陈霆来到一座庄园。
还没进去,就看到外面
有几十名保镖在外面巡视着,看起来戒备森严。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保镖,单单暗哨,陈霆就发现了不下十处。
下了车,祝紫馨带着陈霆走了进去,在大厅中稍作歇息。
半晌,一群人从后院走到堂前,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背负双手,目光疑惑的在陈霆身上打量着。
“爸,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陈大师。”
祝紫馨指着陈霆说道,又转而将其他人一一介绍道。
祝紫馨的父亲祝新鸿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也没看出这个人有什么不凡之处。
祝紫馨前阵子回来,告诉他找到了能驭雷破邪的金陵陈大师来帮忙,他还有些高兴,如今看来,他算是白高兴一场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被称为‘大师’?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虽心中不屑一顾,但祝新鸿表面上依旧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紫馨,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小子就是你说的高手?”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名叫祝成康,他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质疑和不屑。
祝紫馨见此脸色有些尴尬,急忙对其使了
个眼神,示意他闭嘴,转而对着陈霆赔笑道:“陈先生,我哥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来直去的,您别介意。”
“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陈霆只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然而祝成康听了却愈发觉得这人装腔作势,话锋一转道:“传闻金陵‘陈大师’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术法,可凭空唤来雷霆万钧,不介意的话,让我等也开开眼界吧?”
祝成康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神深处却暗藏一抹讥讽之色。
而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似笑非笑的把目光投向陈霆。
金陵陈大师的事迹,他们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可混到他们这个层次,哪些传闻可信,能信多少,自然心里有数。
像什么凭空召来雷霆这种扯淡的事,也只有忽悠一下外头那些傻子,这种事八成都是以讹传讹,用来哄抬名气的说辞罢了。
陈霆见此,眉头微微一挑,他自然看得出祝成康话里带刺,想试探他的底细。
但他是何等人物?
岂能由这等小辈操之于手,视若伶人!
“魍魉欲闻雷音。”
陈霆看着他,如临蝼蚁。“你想死吗?”
话音落下。
祝成康顿时脸色一沉,这是在威胁他?
在他们祝家的地
盘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威胁他?
真是不知死活!
“小子!你……”
祝成康刚准备发作,身旁响起一道声音。
“行了,陈先生远来是客,说话注意点,别传出去让外人嗤笑我们祝家不懂礼仪。”
祝新鸿冷声打断道。
祝成康见此也不敢多言,斜瞥了眼陈霆冷哼了一声。
“陈先生,先坐吧。”
祝新鸿皮笑肉不笑的请陈霆落座,他虽不信陈霆,可毕竟他们祝家也是川南的名门大户,总不能把请来的客人赶出去,这传出去未免会让人嗤笑。
“紫馨,你去了趟江南,就带来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也太儿戏了吧?”
祝新鸿对着身旁的祝紫馨低声道。
祝紫馨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他确实就是金陵陈大师,不会有错的。”
“就算他是那位陈大师又如何?这所谓的陈大师,估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棍,以讹传讹的哄抬出的虚假名气罢了。”
祝成康斜瞥了眼不远处陈霆,满脸不屑道。
“可是,我当日在金陵,看到不少大人物都对他卑躬屈膝,这一点做不了假。”
祝紫馨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