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民政局门口。 时旌眉眼冷峭,脸色低沉,嗓音冷漠。 “我遵守长辈约定和你结婚,每个月也会准时给你打钱,但不代表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我现在就要归队,至于回去你想住在我家,还是你自己家,随你。我的母亲我和小妹我会自己照顾,再见。” 季楠懵圈站在原地,望着身穿笔挺绿色制服,迈着颀长双腿离去的男人背影。 前一秒她还在自己刚装修好的房子里,因为被分手哭得稀里哗啦,下一秒她就莫名其妙站在陌生的地方。 关键是眼前还站着一个脸部线条干净,高挺鼻梁上面点缀一颗小痣的超级大帅哥! 可惜还没等她欣赏美色,帅哥带着厌恶,扔下几句话就扬长而去。 季楠低头,发现手里还拿着一张对折式结婚证。 时旌,季楠自愿结婚,特发此证,落款一九八四年。 季楠望着结婚证发呆,直到眼睛发疼,她才收回心神,她这是穿到八零年代初同名同姓人身上了? 穿过来也就罢了,竟然穿过来就和厌恶“她”的男人结婚,这婚姻生活恐怕不会顺遂。 季楠搜刮脑海,仅仅找到一点原主父母的记忆,其它的信息全无。 思索再三,怀着忐忑心情,她还是决定先回原主家,免得突然玩消失,再惹出其它麻烦。 掏掏身上的衣兜,在一个衣兜内掏出六毛钱散票,在另一个衣兜内竟然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根据她先前看小说的经历,知道这大白兔奶糖在这个时代,算是糖果中的奢侈品,原主竟然揣这么多,估计是用来做喜糖的,想必原主很喜欢男主。 再想想男主说的话:你住哪里随便,他的母亲他和小妹会照顾,不会成为真正夫妻。不就是说,他们是有结婚证的假夫妻吗! 女主,该不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在这个时代突然消失,然后她莫名其妙穿过来了吧? 走到马路对面公车站牌,从兜内掏出一毛钱上车,从公车后视镜扫一眼现在她的样子。 哇塞,青春美少女! 巴掌大的小脸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弯眉下一双清澈的杏仁眼,红嫩的嘴唇一勾,浅浅的梨涡挂在脸上笑。 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个叫时旌的竟然不喜欢! 司机看到漂亮小姑娘手中的结婚证,随口恭喜:“来领结婚证的,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怎么没见新郎官?” “他是军人,赶着回部队。”季楠回答,随手抓出一把糖递到司机跟前,“谢谢您的祝福。” 这年代大白兔奶糖金贵,司机笑着拿一颗:“我们有规定,不能拿顾客东西,但你这是喜糖,沾沾喜气。军人是让人敬佩的职业,作为军嫂的你,也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季楠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季楠望着车窗外风景,不禁想:这时旌是个军人也好,常年在部队,也免得她和对方呆在一起尴尬,等过几年,说不定她就穿回自己的时代,若是穿不回去,再找机会离婚。 到站下车,又走一条小路,来到长途汽车站,花两毛钱,坐上去下河村的长途汽车,刚上车,就有一老大妈热切的拉住她攀谈。 “小姑娘,你长得真好,有对象吗?” 老大妈刚开口,她旁边的另一位老大妈在其耳边低语几句,老大妈尴尬的把拉住季楠的手松开,把头瞥向窗外。 季楠有点莫名,难道是对方看见她手里的结婚证,感觉闹个乌龙? 即便看到她手里的结婚证,也没必要把头撇开不看她吧,那撇开的动作里面,她明显感觉到嫌弃。 不解! 坐在车上望向车窗外的风景,没有任何高楼大厦,也没有汽车和到处见缝就插的电动三轮车,只有刚收割完小麦的田地。有的田地里蹲着几个人,照看着正在燃烧的留在田地里的麦秆根部。 半小时后,到达下河村下车,刚进入村子,一群原本在村头玩闹的小孩,看到季楠,就像看到马蜂,瞬间逃窜。 “快跑呀,村里祸害季楠来了……” “祸害季楠来了……” “快跑,季楠要抢我们东西啦。” …… 季楠额头冒黑线。 我去,祸害季楠,原主到底做了什么! 村里祸害! 这称号有点让她头疼。 一个年纪最的男孩,被石头绊倒,重重摔倒,怀里用纸叠的四角掉落一地。 季楠赶紧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