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机的,解锁屏幕才看见薛楹给他打了四十多个电话,他心里一惊,薛楹是极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电话轰炸。 他急忙回电话过去,那端却毫无音讯。 他焦急万分,跑下楼开了车就往薛楹的咖啡厅赶,该不会是李文忠的儿子跑去找麻烦了吧。 江霁晗一边开着车,一边给薛楹打电话,无人接通。 在电话间隙,他接到了姚争渡打过来的电话,甫一接通,就是他急迫的声音,“江霁晗,快回医院。你老丈人去世了。” “什么?” “早上摔了一跤,磕到大脑里的血管瘤了,没救回来。你快回来,薛楹快哭晕过去了。” 江霁晗上次见薛晋大概是一个月前他来医院化疗的时候,那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 他也没想到,下一次见他就是躺在冰冷的太平间。 薛楹的状态明显不好,她几乎无法自己走路,身体全部的力量都靠在薛杨身上。 “楹楹。” 薛楹眼球都没动一下,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 “这里就是他全部的遗物了,他就拎了个袋子,里面装了几个酸橘子,都是青橘子,还没熟透的。” 薛楹盯着那个袋子里装着的几只橘子,忽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泪水像拍岸而过的潮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大学城教学楼前种了几棵橘子,小时候薛楹常在那里玩耍,薛晋会趁着开过结果的时候给她摘几颗橘子吃。不知是大学城土壤的原因还是没有施肥的缘故,那棵树的橘子极酸,酸得年幼的她五官都紧紧地皱在一起。 原来薛晋只是因为她昨天随口一提的酸橘,才跑回学校。 泪如雨下,她又为何非要多嘴提一句什么酸橘呢? 真是该死。 薛楹埋在薛杨怀里,哭得情绪崩溃。 薛杨轻轻拍着她瘦弱的后背,满目悲伤。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江霁晗,同样心如刀绞,那把刀一遍一遍凌迟着他的血肉,在无声的沉默中,他仿佛已经窥见他们最后的结局。 如果那时他没有做那个心理疏导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如果他不做那个疏导,他又怎么落落大方心无旁骛地站在薛楹身边。 江霁晗也说不明白这个问题。 薛晋葬礼的那天是个艳阳天,碧蓝无云,晴空万里。 薛楹接连哭了几天,眼眶已经肿得像个核桃,她麻木地站在那里,接受客人的吊唁。 “还好吗?”薛杨问她。 摇摇头。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换我来。” 摇摇头。 “楹楹,听话。” 依然摇头。 葬礼江霁晗也去了,薛楹在见到他时依然表情未变,只当是寻常的客人。 “你去劝劝她,她都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觉也没怎么睡,再这样下去人都要垮了。”薛杨拉过江霁晗,小声说,“我不管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你们毕竟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感情摆在这儿,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薛杨听说他们在闹分手,只以为是小情侣的小打小闹,并不放在心上。 “她不一定会听我的。”江霁晗有些犹豫,他其他更怕薛楹不想见他。 “她不是向来最听你的话吗?薛楹从小坏毛病那么多,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收敛。” 江霁晗走过去,轻声说:“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去吃点东西吧。” 薛楹微微抬眼,没动。 “乖,你去吃点东西,我来替你站一会儿。” 薛楹眼眸微赚,有些嘲讽,“你替我站?你以什么身份来替我站呢?” 江霁晗:“未来女婿。” “不都要分手了吗?”薛楹再度垂下视线,只觉荒唐如梦。 在那场闹剧一般的分手之后,他们还会以这种身份说话。薛楹不由得想,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去世,江霁晗又怎么会重新想要陪同她,站在她身边呢。 毕竟在那种时刻,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接。 “抱歉。”江霁晗好像能说的也只有这句。 薛楹摇头,他没什么好抱歉的,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她死缠着他不放,虽然到现在她依然不清楚他要分手的缘由。 长时间的站立和久未进食的身体,她不由晃了一下。江霁晗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腰,蹙眉道:“去休息一会儿吧,你不想让我站,那就让薛杨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