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院不忙吗?”杭昭坐回沙发,将右臂伸出来,先配合陆星杳检查一下血压。 陆星杳笑答:“还好,小周的学习能力不错,已经能跑跑腿了,而且下午新一批的志愿者就要来了。” 她说话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却话锋一转,颇有深意:“而我也马上就要走了,所以,你好好照顾自己。” 杭昭眉头一皱,下意识道:“也去村里?” 陆星杳点点头。 忽然间,杭昭的心脏涌入一种晦涩的情感。 她们之间短暂地陷入沉默,还是陆星杳在收回血压器时,和杭昭解释说:“并不全因为归晏,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帮助这些医疗匮乏的村落,最好能实现小病不出村,大病不出城。” 一瞬间,杭昭的心思像被窥探了,板着张脸否认说:“关他什么事。” “杭昭。”陆星杳合上医药箱,又转身拉过一条椅子坐下,平视着杭昭的眼睛,以最温和的语气去揭开一些陈年旧事。 “我想说的是,你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和归晏是高中、大学甚至是研究生,都在一个学校读的,我们的父母也都是同事,我们也都有一个理想和目标。” 后来,陆星杳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的出身注定了和他们有一道很难翻越的鸿沟,跨越这道坎的代价太大了,所以她和谢归晏才会无疾而终。 这算什么,温柔杀? 陆星杳说的,的确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且要是在早些年,恋爱上头的杭昭绝对会反思自己,但现在,已经快七年过去了。 杭昭将手臂收回,方才的一丝和气荡然无存。 她站起身,作势要送客,她不似陆星杳,还能温温柔柔地给她做洗脑工作,她一针见血地回道:“所以呢陆星杳。” 陆星杳是说不过杭昭这张千锤百炼的嘴,但也不恼,走前又特意嘱咐一遍,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陆星杳,女孩子的青春不应该全葬在一个男人身上。” 前提是,那个人值得。 可假使那个人从未回头看过你,又有什么理由能坚持这么久。 陆星杳为之一怔,有些愕然地回头看杭昭,后又云淡风轻地道了句:“其实杭昭,在你和谢归晏在一起时,我就没再想过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没有遇到,有比他更契合的存在。” 或许,陆星杳怕的,从来不是失去。 而是,她不想看到自己奉为信仰的存在,一次又一次为其他人折腰退让,变得不再是最初只怀理想、能够引领她前进的他。 - 又送走一个,杭昭嘴皮子都磨干了。 目送陆星杳离开后,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反锁了,并表示待会谁来,她都装死不开门。 这还没等杭昭走回沙发呢,反锁的门已经不是被轻轻敲响,门外的人似乎要倒拔垂杨柳,那一拳一拳砸在木门上,仿佛整栋楼都要颤一颤。 杭昭表情管理离家出走,下巴都快惊掉到地上。 大脑飞速地想着,这些年有没有惹上什么仇家,毕竟这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能冲进来把她生吞活剥。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杭昭决定装死,捂紧耳朵就要往里走,却在背过身的一刹那,门外的人扯着嗓子嚎唠两声:“杭昭——!!” “该不会真死了吧,怎么还不开门。” 是程薇。 那她就更不能开门了。 杭昭前进的脚步更加坚定了,但是,谁能想到啊,伴着巨大的声响,这老旧的木门被撞开了,沉重地摔在墙壁上。 等杭昭再掀起眼睫时,只瞧见捂着肩膀喊疼的程薇。 杭昭被惊得说不出话,缓了好几秒钟,才弱弱地咽了咽口水,感慨道:“程薇,我错了。” “你属牛的。” 力大如牛啊!! “啧,我就知道这破房子岌岌可危。”程薇还不忘努努嘴,吐槽一番。 但她没忘了正事,转眼间又换了一副傲娇脸,上下打量了一番杭昭,嘴硬地说:“我就代表导演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故意装病的!” 杭昭额头落下三条竖线,无语道:“导演知道你在干这种谋权篡位的活吗?” “还有…”杭昭的手从毛毯里抽出来,指着螺丝钉已经脱落、摇摇晃晃的门,门外冷风遁入,她咬牙切齿道:“你想冻死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嘶,确实有点难办。 很快,客栈的后勤员工就接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