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语文课代表最近身体不适请了两天假,宋静就被临时委派暂代语文课代表这份工作。 下课后,准备去办公室取一下下午上课今早交上去的语文卷子。宋静只顾低头走路,再加上小玉突然发来消息,无情地吐槽老白最近跟发了疯似的成倍地增加作业,她黑天白夜地做题还是做不完。 宋静一时想笑,低着头边走边回消息,不妨头行头正撞上一个人。 宋静吓了一跳,忙忙道歉,在看清那人身穿的熟悉衣服时,抬起头来果然对上那一双淡漠阴沉的眼。 距离还是太近了,她都能看到他鼻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还有下巴上永远也剃不干净的泛着青色的胡茬还有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许是刚刚运动过的原因,他身上的汗味滚着淡淡的柠檬香在宋静的鼻端萦绕不去,蒸腾出来的热气不断散发出来,让她无名地感到一股燥热。 “阿彻,你干嘛呢?” 徐百川从后面赶到,宋静冷不丁回过神来,连忙后退两步,匆匆说了声抱歉,便赶紧下了楼。 徐百川一路看着宋静,良久才收回视线,有些爱莫能助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仰天叹了口浊气。 可能是因为换了位置的缘故,又或者是来得时间久了,班里的女生总算接纳了宋静,偶尔也会过来跟她请教一下经验,学委郑好和她走得也很亲近,心里把宋静既当成好友也当成对手,总是和她在一处探讨,总想着光明正大地赢她一次。 这日课间,郑好和宋静一同下楼去了公厕,路上还不忘讨论生物的细胞分裂题型,沈柔先一步出来,站在公厕旁的树林子边上等人。 已是深秋,学校四周的灌木林已经黄绿掺杂,地上铺了一层金黄,风一吹,便会稀稀落落地落下几片叶子。 操场上仍是一片热闹喧嚣,丝毫没有文人墨客伤春悲秋的感叹,篮球场四周仍是密密实实围了一圈人,她也不过能从缝隙中或者跳跃起来的人影中窥得一点细碎,其实兴趣聊聊,但她还是自顾自地看下去了。 她左顾右盼了一圈,球场上没看到冯彻的身影,正觉得奇怪今天怎么没看见人,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一声,宋静吓了一跳。 “在找我吗?” 这人怕不是鬼吧,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也没半点声响。 冯彻此时正站在宋静身后不远处,篮球灵活地在他食指尖上来回旋转着,午后的阳光穿过稀疏黄绿的枝叶在他脸上落下一片斑驳,也照亮了他脚下的方寸之地。 他整个人像是浴光而生,站在炫目的舞台中央,柔软的碎发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 他面容平静,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宋静。 宋静被他看得发毛,简洁有力地答道:“不是,我在等人。” 他收敛了神色,睫毛低垂着,在眼下留下淡淡的暗影,原本那点微乎其微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一阵凉风习习而过,他身上宽松的衣服随风鼓起,树叶间一阵窸窸窣窣,叶子被带离枝头,他头上也落了两片。 冯彻手下运着球,朝着她走来,砰砰地像是拍在她的心上,宋静顿时有些慌乱无措,可脚下却是迈不动步,似乎是不想临阵脱逃,显得自己太过怯懦。 冯彻最终停在她身前一步远的位置,收了球,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却不怎样骇人。 他突然伸出手,宋静有半个瞬目的慌乱,但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已经看见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的那没狭长的枯叶了。 他看向宋静时眼里流转而过的温柔,似乎只是她又一次的错觉。 “你为什么总这么怕我啊?” 废话,她看见了他往死里打人,事后又被威胁,换成谁能不害怕?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但却让人听了好似有说不出的忧伤和脆弱,仿佛她的惧怕疏离真的很让他难过。 一时,郑好走了出来,唤道:“小静,走吧!” 宋静再回过头来时,冯彻已经走远了,徐百川和董昊两个跟在他的左右勾肩搭背显得很是亲热。 宋静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圣母心泛滥,才会觉得冯彻脆弱,她需要做两套数学题好好清醒一下脑子。 二十号运动会那天,一大早天气就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水汽,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四中的上方,让每一个抬头望天的人都感觉到一阵绝望压抑。 不过一到运动会就下雨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年年如此,众人也都习以为常了,倒是换了好天气反而让人觉得吃惊了。 校园里早两日就插满了各色的旗子,操场上各个场地的比赛线早已经撒好了白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