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六点,商业广场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对情侣还在手牵手逛街。 秋风中,一个身穿单薄风衣的女生独自站在广场中央被冻得鼻头通红。 姜吴彩一下班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现在她已经站在这寒风中等了半个小时了。 很好,看来这次的相亲对象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她在心里暗暗嘲讽着。 “你就去见一面难道会掉块肉?人家家里是做生意的,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看你长成这幅鬼样子。。。” 姜吴彩低垂着眼眸,耳边回荡着母亲逼问的话。 “你好,你就是来相亲的姜吴彩吧?”一个男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抬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一项符合她的要求。 面前的男子身高就比她高出一点,看上去还没她那读初中的弟弟高。 她身高1米62,这男子目测大概1米65的样子,塌鼻子三角眼,整个人还长得又黑又糙,穿着的白色羽绒服衣角处还有一块小污渍。 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正在打量她的中年妇女,应该是男子的母亲,她一边打量自己一边还满意点头。 姜吴彩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出于礼貌还是和面前的男子简单寒暄了几句。 从男子的自我介绍中才知道他已经28岁了,比她大5岁。高中辍学,现在在给一个老板当货车司机。 男子的母亲还凑上前来夸她长得标致又是大学本科学历,说他们俩很合适。 姜吴彩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她心里满是烦躁,觉得现在的说媒人一点道德都没有,介绍的没一点对上号的。 她准备回去跟她母亲说不要再信那个媒人的话了。 但当她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要开门时,却听到了母亲和弟弟的谈话声,声音透过防盗门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耳膜往内心深处钻去。 “你大姐读过一点书就傲得不行了,给她介绍这么多她还看不上,自己长得又丑还不会说话,现在还想着去考什么研,她一个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子的。” “你看她挑剔那个样子,上次那个30多岁的,家里有房有车,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她呢,她还挑。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上大学了!上这么久大学没见给家里赚点钱?” 门外的姜吴彩举着钥匙僵硬在原地,这么长时间来积累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没有再进屋,而是转身坐电梯去了27楼的天台,她靠在天台的墙角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不断回忆起过去母亲对她说的话。 高考痛经发挥失利时只能上个二本时,母亲劝她去读专科,当护士,还说这样家里有人生病就找她。 大三她想考研时,母亲劝她为家里分担去实习。 毕业工作在职场被压榨时,母亲找她要弟弟妹妹的生活费。 家里一共三个孩子,她永远是母亲嘴里最丑最笨最无用的那个。 尽管她妹妹连高中都考不上只能读职高,尽管她弟弟数学只能考30多分。 但是在父母眼里她就是比不过弟弟妹妹,因为她不是他们养大的,她是爷爷带大的。 在外地上大学四年他们甚至连通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毕业后她工作了一年换了两家公司,但仍然不喜欢职场弯弯绕绕那一套,最后辞职回家想考研。 但父母这时居然来了一句:“为什么不大学的时候就考呢?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一边读书一边考研的。” 明明当初是她们费劲心机劝她去实习的,还说不听他们的话就是不孝的白眼狼。 姜吴彩觉得好累,父母曾经说自己的名字是他们名字的结合,但现在她更觉得像是父亲口中曾说的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含义,虽然她知道这句古言本义不是这样,但她知道父亲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姜吴彩回忆了一遍自己的家庭生活,对自己父母的行为有些心灰意冷同时也有些不甘以及怨恨。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闹钟,每日单词复习的时间到了。 姜吴彩拿手掌和手背粗暴地擦干脸上的眼泪,深呼吸几下缓解了胸闷的感觉。 平复了情绪的她又回到了家中,这次她拿钥匙打开门,撇见母亲正在收碗筷。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自嘲笑以前的自己真没眼力见,这个当妈的连饭菜都不愿意给她留,她居然还觉得母亲对自己是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