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司农安排人来帮我搬家,是我之前没想到的。自热搜之后我没与他联系,只是在周六一早接到阿旭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我家楼下候着了。阿旭的脾气我见识过,不敢怠慢,立马起床收拾行李。好在我回国不到半年,加上储蓄不够也一直未置办什么行头,最后也就收拾出两个行李箱来。 阿旭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笑着喊我“嫂子”,言语间也甚是热情。我不知郑司农是怎么跟他解释的,有没有说明我们假结婚的事,不敢多言,只能热情应承着。 我也没想到郑司农所谓的搬家,指的是搬到他自己的房子。虽与那日我去过的别墅是连栋的,在装修风格上也别无二致,但一看就没有家的感觉。见我拎着行李在门口愣神,阿旭解释道因为郑司农常年不归家,这套房子几乎就是个摆设,不过已经让人打扫过了。我心想着郑司农跟我结婚主要是为了他母亲,怎么着我也该多陪在老人家身边才对,一个人占着大房子像是要占便宜似的。我跟郑司农表达这层意思,他却回复:“你且住着,不用去母亲那儿,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虽然搬进了大房子,但通勤时间却多了半个钟头,除了要多换乘一趟地铁之外,还得骑十多分钟的单车到地铁口,就连小区保安都觉得我这种出了别墅区就找共享单车的人很是稀奇。 总而言之,搬家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险些迟到。上一秒悄摸打完卡,下一秒我就被领导领进了会议室,原以为是要开□□大会,没成想是接待贵宾。 来人是坐拥三千万粉丝的新一代小生顾西白和他的经纪人松哥。听说前不久何律师帮郑司农打赢了官司,慕名而来。 听了对方的诉求,向来胜券在握的何律师也皱起了眉头:“明星把私生饭告上法庭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不过时间长,赔偿少,震慑效果也不及报警来的快。” “赔偿不赔偿的无所谓,实在是不堪其扰,能告一个是一个,杀鸡儆猴。”说话的是松哥,顾西白盘着手指并未开口。我瞧他剑眉星目的帅气脸庞,想起黄七期分享给我的新闻《跟车、偷窥、安装定位器,明星有家不能回》,当时只道是偶然,不曾想竟然已经发展成私生饭圈这么可怕。 大概聊了有一个小时,领导问我:“都记下来了吗?”我点点头,他们算是结束了对话。 “林芝夏会负责收集证据,你们跟她对接就是。” 我跟松哥正准备互通联系方式,一旁的顾西白突然递了二维码过来,说:“留我的吧,我更清楚些。”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黄七期的嘴像是开了光,我总是以这些奇怪的方式认识她的墙头。 郑司农回来并未提前告知我,当然,作为假夫妻这也并不是他的义务,只是他突然回家给我吓个半死。 我明明记得出门前检查了灯的开关,毕竟住了一段时间已经形成了行为习惯,这会儿却只见家里灯火通明,怕不是有小偷!我抄起院子里的晾衣杆,斗胆朝屋里走去,听见厨房有动静,我躲在拐角准备一击即中,空气安静得我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小偷的脚步更近了,我抓住时机站出来用力一敲,敲到空气也就算了,还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在我即将倒地之际,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我的腰,我抬眼一看,这人哪里是小偷,分明是郑司农! “你也真是胆大,敢单挑小偷。”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我不敢搭话,毕竟住着人家的房子,还差点给人送到医院。 我见厨房里锅碗杂乱一团,便问他:“郑老师,您是饿了准备自己做饭吃吗?” 他点头:“我不会做饭,这么晚了又不想叫外卖。” “我来吧。”实在不忍心我昨日刚买的菜被糟蹋了。 一碗阳春面,配上一份双面煎鸡蛋,作为夜宵再好不过。 郑司农吃完这碗面用时不到三分钟,我听见一个结实的饱嗝,还有一句夸赞:“好吃!” 我心里没来由地浮出一丝笑意,不免想要逗逗他:“那郑老师,碗筷就归您洗了。” “那当然!哪有又下厨又洗碗的道理。”他答应得爽快,我也顺势把洗碗布和洗洁精放到称手的位置,随即道了声“晚安”准备上楼睡觉。 “对了,”他喊住我,“你别叫我郑老师了,太生分了。”他还说,“另外,你一个人住害怕也无可厚非,为了避免今天的事再发生,我以后回家之前都跟你说。” 大约是因为家里有人我睡得格外安稳。次日一早,还险些睡过了头,立马简单收拾风风火火地冲下楼,却见郑司农一身运动服正从门外走进来,手上还拎着几袋早餐。 “不吃点再走吗?”他抬手示意我。 “来不及了。”平日里我确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就是因为起得晚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