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司农的大名我自然是听过的,不仅仅因为闺蜜黄七期是他的死忠粉,更是因为最近一直在收集与他有关的材料——领导今天就是替他打的官司。 就我所知的郑司农,不日将满四十周岁,他出道以来出演过大大小小上百个角色,年轻时基本是偶像剧和古装剧的男一号,过了花期后又接了些配角磨练演技,近期因为刑侦剧翻红,因此才有了被网络营销号诽谤的机会。尽管年近四十,但他一直未婚,也鲜少与女明星传绯闻,造谣者无非爱说他是妈宝男抑或有龙阳之好。 但今天的官司,何律师是胜了的。 “芳姨,我妈怎么样?” “情绪稳定多了,在房间躺着呢。” “我上去看看她。” 郑司农与保姆的对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保姆又招呼我坐在沙发上等候,我趁此机会打量了明星家的客厅,虽是别墅,装修风格却偏基辅风,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略显深沉。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走进来的却是个熟面孔。 “吉董?吉董好。”我又弯下了我的老腰,朝来人九十度鞠躬。 “小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尴尬地笑笑没敢回答。 没等我答复,他也上楼了。 不一会儿,他和郑司农以及当时坐在副驾的男人一起下楼。我内心做了许久的挣扎,把早上车祸的事重新说了一遍,又道了一次歉。 “开车也不看路,老人家好好的要受这无妄之灾!要不是我把她证件扣了,她肯定早就溜了。”男人依旧不依不饶。 “阿旭!把证件还给人家。”郑司农呵斥道。看来这个叫阿旭的男人是他的助理。 吉董也跟着打圆场:“我倒是可以作证,这姑娘确实不是司机,她要不是早上顾着救咱妈,也不会赶不上司农那场官司的终审。她就是被何律师念叨一早上的助理。不过何律师说还得亏是她整理的关键证据,今天的官司才能一击即胜。” “妈?”我顾不得感谢他的夸赞,只沉浸在这个“妈”字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没错,楼上躺着的是司农的妈妈,也是我的岳母。”吉董还是好脾气,竟跟我这种小角色耐心解释一波。 “那要谢谢林小姐了。”郑司农也全然没有在车上时的疏离,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他声音甚是好听,让我想起黄七期曾炫耀说郑司农所有的作品都是自己配音。 “不必,我该做的。” 阿旭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身份证还给我,我道了谢就要离去,却被郑司农叫住。 郑司农的书房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房,胡桃木质的书架顶至天花板,每行都有单独的标签和书目,像是置身图书馆。 我以为郑司农单独找我来,八成是想我对今天的事保密,毕竟他如今红极一时,容不得半点负面消息。 没想到他却问我:“林小姐如今可是单身?” 我虽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男朋友?” 我又摇了摇头。 “林小姐可是我的粉丝?” 此刻我的内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作答。自认聪明一世的我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是为了感谢我要给我签个名?为了黄七期我倒是可以装一回粉丝,不过若是要到了签名又怎么跟她解释…… “那个,我不追星。”得,活个稀泥吧。 郑司农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突然微笑着问我:“林小姐,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揉了揉眼睛,又敲了敲脑袋,紧接着还想掐一掐人中,他一把抓住我乱动的手腕,拦住我接下来的动作,而我也因为跟他触电般的肢体接触而瞬间清醒过来。 “郑……郑老师,您刚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请你跟我结婚。”他这次字正腔圆,一字一顿,我听清了,他,郑司农,在向我求婚。 为了让我明白其中真意,郑司农带我见了他母亲。奇怪的是,一见到我,老人家又像初见时那般热泪盈眶,吞吞吐吐地叫出“知知”的名字。 我在老人家身边坐下,任由她抱着我的胳膊,任由她把头埋进我的肩窝。她仍在抽泣,我只能用手轻拍她的背部。 “听阿旭说,我妈早上也是这般对你的?” “啊,是。”吞吐之间,我突然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他突然向我求婚的理由。老人家与我天然的亲近,而恰巧我的小名也唤“芝芝”,老人家口中的“知知”莫不是之前的儿媳妇?我背对着郑司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设想若是让一个男明星向陌生人求婚,恐怕有极为复杂的秘辛,我还是不要掺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