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占据了艮位和兑位。 处于艮位的亭子中央挂着钟磬,若用上内力,便可分辨出它在风中发出的微微轰鸣。 另一座亭子处于兑位,它附近的花木极为茂盛,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在枝叶遮掩下,从院门处望去,亭中景致实在让人难以分辨。 最后一座亭子则处于离位,其内矗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赵长珺的目光顷刻间被吸引住了,喃喃道,“看起来颇有些年岁了。” 由于距离较远,石碑上的文字只是模糊的一团,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四座亭子……”赵长珺快速思考着,“每一座分别通向三道不同的长廊,皆是曲折而不见终点。” 她望着面前通往四座亭子的石子路,沉吟道,“四座亭子各自对应了不同的象征,先选择一座,走入亭中再判断具体的探春之道?” 不再犹疑,她径直走向了最令她好奇的,那座立着石碑的亭子。 走过石子小径,赵长珺终于见到了石碑的真容。 石碑的表面已经风化,有些地方凹凸不平,几道裂缝横贯于古朴苍劲的文字之中。 赵长珺伸出手指触碰石碑,轻声念出了碑上所刻的诗文。 不自觉间,赵长珺的语调因文字内容,染上了一抹沧桑与厚重。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赵长珺低声念着,发觉这第一句的文字格外苍劲有力,刻痕极深。 她视线下移,在裂缝之间艰难地辨认出了第二句的内容,“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读至此,赵长珺定定地望着“臣虏”二字,眼中闪过了容姨一向平淡的面容。 她的喉咙有些发干,望向最后一句,“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注1) 最后几个字有些歪斜,仿佛镌刻它们的人已经无法遏制双手的颤抖。 赵长珺默然半晌,方缓缓睁开了双眸,轻叹道,“若是崧国旧人行于此处,想必是感慨万千。” 除去来时的石子路,这座亭子另外三方俱是连着长廊。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赵长珺向三条长廊一一望去。 三条道路并无二致,两侧俱是盛开的常安花与形态各异的白玉雕塑。 赵长珺在亭中略微走动,不断调整视线,在脑中标出了三条路上所有白玉雕塑的位置。 她默默推算片刻,心下了然,“雕塑的位置果然暗藏玄机。” 赵长珺含笑走到这座亭子的西南角,胸有成竹地抬眸向推算出的方位望去。 在天光照耀之下,三座长廊的外侧跳跃着金光。 在三处较偏的檐上,金光徐徐汇成了文字,一为史,一为术,一为兵。 “的确均与石碑内容有关。”赵长珺眸光闪动,“术之一字的意义有些难以捉摸,是指算术,还是奇门八卦之术?” “兵之道?”她继续判断道,“这倒可以选择。 “我在父兄身旁耳濡目染,本就有些积淀。 “再加上自去年七月起,师父突然看重兵法一道,有段时间更是日日教导我相关内容,还以周遭各国为例,与我多番推演……” 赵长珺正准备向这条道路走去,转身间一阵微风拂过。 她突然瞥见最后一条道路旁的常安花簌簌落下,像是一场花雨。 “历史?”她顿住了脚步,思索片刻,“其实,这条道路才最为贴近石碑的本意。” 赵长珺最终决定遵从内心的感受,从容一笑道,“那便借我千江阁所掌握的典籍史册,探一探历史风烟罢。” 千江阁藏书极广,赵长珺自三年前入阁以来,闲暇之时最喜在阁中竹简绢帛、金石木牍中徜徉。 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江湖奇闻、天文地理,赵长珺涉猎极广,就连师父也时常感叹,阁中书籍已被读尽,要多寻些古籍残卷回来。 因此即便选择这条道路,赵长珺的把握也是极大。 “半炷香时间已到。”一位女使传声提醒道。 赵长珺点头示意,缓步沿着选好的道路行去,走过曲折的长廊,最终来到一处戏台前。 戏台以红木和青石为底,宽敞而平整,四周悬挂着华丽的帷幕,上面绣着一些独特的金色花纹。 戏台的两侧摆放着鼓、笛、箫等乐器,正后方则是一面巨大的屏风。 赵长珺的目光被绘在屏风上的画面所吸引,她走近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