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回到昭梧院后,春儿给她倒了杯茶,沈芷柔没接,抱怨道:“嫁衣已经绣好了,被逆王这般耽搁,还不知道瑄郎要过多久才能来提亲。自他科考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我好想他啊。春儿,你去陆府帮我约瑄郎出来吧。” 春儿手一抖不小心摔了茶杯,连忙跪下谢罪,沈芷柔当然不会为这点小事罚她,等春儿收拾完后,她再次提起刚才的话题。 春儿尴尬一笑,告诉她阿郎吩咐过了,在婚前不能让他们见面,说是这样不吉利。 沈芷柔不明白就这点小事哪来的不吉利,见春儿站在那一动不动,便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她,催着她去陆府。 春儿见她生气急着头上都冒汗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陆三郎刚走上仕途,小娘子也该为他积累些运势。” 沈芷柔顿时消了气,事关瑄郎她不敢使小性子,春儿说得也有道理,她与瑄郎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急于一时。 但她没料到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期间她忍不住地让春儿给瑄郎送信,可一直没有回音,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又是一天清晨,沈芷柔正赖床不起,忽然前院一位仆从求见,说是阿郎让她好生打扮,去前厅见客。 她的心突然快速地跳起来了,需要她去接待的客人...瑄郎!她连忙起身坐在梳妆镜前,让春儿为她梳妆。 待春儿收拾好后,她看着镜中娇媚的自己,兴奋地小跑去前厅。 进去后她愣住了,里面只有阿耶和一位陌生男子,那男子自称是进士,对着她说了些吉祥话,随后阿耶就叫她退下。 回昭梧院的路上,沈芷柔鬼使神差地注意到家里多了些脸生的下人,她喊住一人问道:“吴管家是什么时候把你招进来的?” 那仆人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回大娘,家里不是柳管家管事吗?” 什么?吴管家什么时候改姓柳了? 不对,她想起了瑄郎高中那天,阿耶在用晚膳时说的“我要你们的命”。 沈芷柔心里一突,猛然跑回前厅,但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于是又朝书房跑去。 春儿见状苦着脸劝她回后院,但是她越劝,沈芷柔跑得越快。 书房外还是家中老仆守着,见大娘这么急忙赶来,觉得他定有急事要见阿郎,便没有拦她。 她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声音略抖地问:“阿耶,吴管家去哪里了?家里那些眼生的仆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爹看着大女儿惊疑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让门外的下人都退到附近。 随后他面容平静地答:“大娘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小事了?前几天吴管家和一些下人的亲戚来赎他们回家,家里自然要新买一批奴婢进来。” 沈芷柔缓慢摇头,她脑中闪过了春儿的欲言又止,陆府异常的安静,阿娘对妹妹们的敷衍,瑄郎一直没有回信... 她僵着身子问:“前几天是指逆王谋反那天?陆家难道与逆王有关?吴管家他们是因为听到了瑄郎想娶我的事情,所以才被阿耶处理掉了对吗?” 沈爹眉毛微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阿柔,阿耶之前总觉得你呆呆的,眼里心里就只容得下陆三郎的事情,没想到你能猜出真相。很好,你既有这份敏锐,我也能放心地将你远嫁。” 沈芷柔听到阿耶承认了一切后,她的腿有点发软。 她不懂陆家三代都在云京为官,怎么会跟地方藩王搅在一起,还有远嫁是怎么回事?心里这般想着,她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 沈爹沉下脸道:“陆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了,你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陆家。陆三郎虽被圣上开恩免去了死罪,但活罪难逃,他如今成了宦官,再也翻不了身。刚才你见的陈进士便是我为你选的夫婿,在他离开云京前,我会安排好你们的婚事。” 沈芷柔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短短十几天,她的瑄郎怎么就从状元郎沦为了宫廷内侍? 不,这不是真的,她朝着阿耶大喊一声“我不嫁”后便晕倒在地。 沈芷柔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春儿一直守在床前,见她睁眼连忙给她递茶水,她怒上心头挥手摔了茶杯,质问春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不告诉我?” 春儿被沈芷柔脸上的怒意吓得后退了半步,踌躇道:“陆家人被大理寺带走那晚,闹出来的动静很大,但小娘子那段时间夜夜醉酒为陆三郎庆贺,睡得极沉...当时阿郎看小娘子醉了,便要奴瞒着小娘子,否则就要杀了奴,奴不敢不从啊。” 沈芷柔闻言惊愕不已,她那时因不能出府,便只好与瑄郎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