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妹子,你们在哪儿?” “嘘——小点儿声!” 肩头被人从后方轻拍了拍,李二宝慌忙回头看去。 只见一身书童模样的洛一期抬手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叮嘱道:“此处幻象是于你魂魄中提取的前世片段拼凑而成,脆弱的紧。” 洛一期伸手制止住李二宝的提问,无比严肃地继续交代道:“于此境地我们便是异世之人,行事说话务必多加小心,若还想安然回去的话就切记要少生枝节,万不可令境中人发现任何异样!” 李二宝郑重地点点头,动作都不由得放缓许多。他扭头向周围望去,看到了同样东张西望的书童洛一期,以及眉清目秀的冷面书生方易时,突然发现了不对。 “我说妹子,为什么你和方老板都是一副古人装扮,就我一身毛衣长裤这般突兀啊?” 洛一期原本正踮着脚尖、左顾右盼地眺望迎亲队伍,闻言回过神来,懊恼地一甩衣袖:“哎吆,把这儿给忘了!老板,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啊,我去给宝哥搞件衣服。” 话音刚落,洛一期便一溜小跑没了影儿。 李二宝留在原地欲哭无泪,他很自觉地撤退出方易时周边三米距离,独自泛着委屈:说好的谨慎小心不引人注目呢?就这身扎眼的现代衣着,围观群众无数双眼睛就差把他给盯出个洞来了好么。 今夜齐洲府华灯尽燃,夜色如洗。 方易时一行三人寻了间京中规模最大的酒楼做落脚。似乎对周遭杂乱环境很是不满,方大老板此刻剑眉微蹙坐得笔直,浑身散发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劲儿。 洛一期则是对着一桌好酒好菜笑得开环,丝毫没受自家老板坏心情影响。 一身车夫装扮的李二宝就没这么好的心态了,大佬威压太过强大,自己只敢如耗子般缩在桌子一角,默默啃食花生米。 “唉!可恨那李家世子,实在太过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可惜了苏家小姐与萧家公子这对苦命鸳鸯,本是金玉良缘一段佳话就这么硬生生被拆散了……” 台上须发老人一声叹息开场,嗓音高洪有力,吸引了众多食客的注意。 “说书的,此话怎讲?这李南王世子与齐州第一才女可谓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一桩婚事轰动天下,今日我等自九州四海而来,为的就是一睹二人大婚盛况。依你之言,难不成这婚事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是啊!当日李世子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此等真情还能作假?” “你说的这萧家公子又是谁?与苏家有何渊源?” …… 良辰佳月,推杯换盏,众人酒意酣畅,纷纷来了兴致,催促着说书人尽快道出各种原委。 “客官们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这苏家小姐自幼便有一青梅竹马的玩伴。此二人家室相当同为城中富商,两家老爷更是相识甚久、志趣相投的金兰兄弟……” 说书人款款道来,言语之中尽是惋惜之情。 这日正值苏家小姐百日生辰,萧家老爷携妻儿老小前来道贺。 试周之时,这苏家小姐对睟盘之上盛放的绫罗珠宝、琴棋书画分毫不感兴趣,径自绕过满堂宾客,爬向彼时正于园中观竹的萧家小公子,一把抓住了人家腰间玉佩,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 举坐亲朋见此情境纷纷捧腹大笑,苏、李二家长辈便在众宾朋起哄声中拍板,为两小儿定下终身。苏家小姐紧紧攥在手中不肯松手的玉佩也由此成了二人的定情信物。 萧家公子名曰亭春,比苏家小姐年长三岁,自幼饱读诗书,气质自成,君子之称闻名州府。 苏家小姐闺名清晚,善音律、通诗书,一手琴艺天下知,九州第一才女之名享誉天下。 二人才子佳人、天造地设,萧、苏二家更是两厢和睦、乐见其成,只待萧亭春冠礼结束,便择吉日各自娶妻嫁女,亲上加亲。 然而,变故往往发生在顺风顺水之时。 这日,李南王世子李玄晖南下游历,恰逢上元佳节。 苏家作为商会之首承接了当年花灯节筹办之责,灯会所得收益尽数捐出,供州府治理旱灾之用。家女苏清晚当日压轴献艺,一曲《幽兰》仙音绕梁,在场之人无不交相称赞,饶是李玄晖这等见惯大阵仗的京中权贵也不由得啧啧称奇,当即一掷千金,成了当晚最受瞩目的善客。 一曲动心,一笑牵魂,一见钟情。 世子李玄晖只此一面便相中了苏清晚,不料多次亲自登门求娶,皆被苏家老爷以“小女已有婚约”为由拒之门外。 惨遭拒亲的李二宝自此相思成疾、一蹶不振,原本身形宽厚、膀大腰圆的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