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惜此刻跑了过来,接住他。 靳修面容痛苦,口吐鲜血。双目冷冽含恨看了裴惜最后一眼,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才从眼角缓缓流出。 裴惜抬起手,给他擦干泪水。只是双手已染红,此时靳修脸上更加血迹斑斑了。 裴惜就这样抱着靳修的尸首,突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只是几个时辰不曾进食,腹中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 “走吧,快有人来了。”靳俨蹲在裴惜身边,眼睛却是盯着靳修带血的遗容,无人发现他脸上挂着的两道泪痕。 裴惜放下靳修,起身走了,夹着夜风传回了她的声音,“太子为救太子妃被刺身亡,太子妃被逼崖边,坠崖身亡。解药在太子下葬那日给你!” 狼牙口,三年前哥哥和阿争死在这里;三年后,靳修也死在这里。 此后几日裴惜躲在京中,京中传闻太子太子妃遇刺双双身亡。一被刺死于狼牙口树林中,一坠落崖底尸骨无存。 恒王西去半途中被丞相派人追回,主持大局,举国大丧。 皇帝下葬次日,太子与太子妃衣冠冢也一起下葬了,葬在皇帝陵墓的左边。 那日,躲在暗处的裴惜看见了靳俨、太子府众人、张伯和阿达,其中靳俨、许不败和张伯哭得最惨。 张伯看着左边是姑娘的新墓,右边是三年前葬下的大公子的墓,泪流满面。 许不败跪在靳俨墓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殿下真的死了,嚎啕大哭。 靳俨也哭得伤心欲绝,“父皇、哥哥”反复哭叫着。 文武百官见着恒王哭得如此伤心,便跟着大哭起来了。 太子死了,最大受益者是谁?文武百官们大多能猜测到这事是谁做的。只是看破不说破,这才是立身之道。 待靳修的葬礼完成后,裴惜留下了解药给靳俨,便冒着大雨离开了。 其实靳修对她的好,她看得见感受到,有几分感动。只是隔着仇恨,她不能心软。 雨很大,雨水刮在裴惜脸上,一时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雨水湿冷,裴惜瑟缩、狼狈地离开了平京。裴惜从此死了,随靳修一起死了,她以后就是大周连府的连漪了。 裴惜一夜无眠,种种过往便是如此。现在她躺在大周太子景郗身边,是他的良娣。 天微亮,景郗便起床练剑了。 自从十来天前景郗在桥上被人挤下河,溺水被救回后,就每天都要晨起练武了。 他说:“这身体不太中用,得练练才是。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推下水。” 几暗卫听后便聚在一起讨论:“主子这是嫌弃我等保护不力?害得他被人推下水?要自己练武保护自己?” 蓝天:“黑夜,你还好意思说,那日是你值守!” 白云:“对,没错。那会你居然跑去买糖葫芦吃!” 黑夜:“唉,可是糖葫芦真的很好吃!” 蓝天:“都说了要改口叫老大了,你还没改。” 黑也:“哎,叫惯了,一时改不了。” 白云:“老大、老大、老大······给你念三百遍好吧” 这边裴惜顶着黑眼圈回到连府,今日是三天回门。 刚从莞城回到周京的李选,吓了一跳,才知道小姐进东宫了。 从平京到最南面的莞城,按裴惜给的地址根本找不到金婆婆,李选便生出了几分怀疑。 后李选花了几天时间才寻到金婆婆,她在莞城城外的一座山里。 山里有座大宅子,似乎正是裴惜儿时的家。 李选安置好阿布给金婆婆后,便打算去平京寻裴惜。 快到平京了,路上却听说了迦平太子与太子妃双亡的事情,李选便完全怀疑此事与裴惜有关了。 于是李选直接绕道回周京了,果然,小姐在周京。 只是,小姐居然又成亲了。 “小姐,需要把阿布带回京吗?”李选问道。 “不带,等这事完结,还是会去莞城的。” 李选一怔,随后倒也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裴惜笑了笑说:“李大哥,抱歉,之前骗了你。” “小姐没事就好,只是一番事了,另一番事又起。” “不怕,很快结束了。” 之后裴惜悄悄给自己下了一剂药,因为不方便外出买药,怕留痕迹,所以随便用了府里有的一些重药代替,尽管她知道药重伤身。 裴惜喝完药处理好药渣,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