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太子妃回头,眼里闪过惊艳,眼前人为良娣,婚服首饰等都更从简,但看起来丝毫不输自己。 而裴惜见到太子妃面容时,也呆了呆,故人相逢不相识!思绪随之飘回多年前。 那年哥哥裴止十五岁,裴惜十岁,弟弟裴争七岁。 裴止把裴惜和裴争送到清灵山学艺,他便头也不回转身走了,孤身一人进京赶考。 裴争筋骨奇络,被收入武艺院学武;因为医术院名额满了,裴惜被遣还。 但裴惜她不能回去,她已无处可回,她必须进山学艺。 她冒着大雨在院门前的台阶下跪了一夜,求院主收留她。裴争一言不发陪她跪着,却被她逼骂了回去。 而在山中养病的常青筝路过时看着不忍心,见裴惜孤零零一人跪在雨中,便温声劝她回去。 裴惜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一些的身着华服容颜柔美的小姐,倔强地摇了摇头并朝她作了个揖以示感谢。 而这个华服小姐就是身前的太子妃,或许她不记得裴惜了,但是裴惜还记得她,青灵山第一抹温暖是她给的。 那时候的裴惜很落魄,无所依靠。八岁那年养母卫萩突然病逝,养父裴复随后伤心忧郁成疾,熬了一年多也撒手离去了。 往日温文儒雅的爹爹、温婉恬静的娘亲教他们读书写字的温馨雅致、快乐无忧的日子就此中断,随后他们三兄妹弟只能相依为命。 虽然三人不是亲生的,感情却胜于血缘关系。 裴惜知道自己和裴止是收养的,裴争才是亲生的。但这不妨碍她很爱这个家、很爱娘亲爹爹、哥哥弟弟、很爱曾经的一切。 曾经她也是衣食无忧的锦衣小姐,但是如今她只能跪在雨中,求别人收留。 裴惜时不时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祈求大门打开。 雨下了一夜,裴惜也跪了一夜,衣衫湿透冷透,膝盖由疼痛到无知觉。裴惜几次要倒下,都是硬生生强挨着。 她忍得着寒冷疼痛不倒下,却忍不住泪水往下流,幸好雨水的冲刷掩盖,没人发现她哭了多久。 哥哥进京赶考了,她不能成为累赘让哥哥担心,她必须跟阿争一起留在青灵山,必须······ 最后是裴争求了他师傅才把裴惜留在武艺部,这是裴惜后来才知道的。 而躲在暗处同样淋了一夜雨的十五岁的少年看着裴惜被收入院学艺,才去京城,只不过这无人知道。 他捏紧拳头,抿紧双唇,双眼通红,却始终没有走出去安慰裴惜。他们没了父母的庇护,必须自己成长起来。 此后裴惜裴争二人在武艺部安顿下来,裴惜不擅长学武,几次考核几乎倒数,但裴争每次都是前三甲。 裴惜没学武天赋,却有惊人的记忆力。 她凭着这记忆力看了许多药学医学的书卷,各种中草药的药名、药样、性味、功效、禁忌、用法等熟记无遗留。有闲暇的时间便去隔壁院旁听大夫讲课,学习如何用药治病救人。 小裴惜生得漂亮,平时笑盈盈的,谦虚好学,待人又有礼貌。大家也不排斥这样一个讨喜的小姑娘,便由得她穿梭两院间。 此外裴惜还被武艺院的院主派去协助打理账务、管理学员,妥妥小管家一个。 后来没几个月,常青筝离山回家了,期间两人只是匆匆照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已。 再后来裴惜苦学五年,和裴争离开青灵山去迦平京城找裴止,裴惜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因为常青筝容貌变化不是很大,裴惜一眼就认出了她。 衣袖被扯了扯,裴惜恍然回过神,从过往思绪中回到现实,朝提醒她准备动身的太子妃常青筝感谢地笑了笑。 裴惜跟在常青筝身后缓缓向太子景郗走去,景郗身材修长,身着红衣,面容温润俊美,如山间吹来的朗朗清风。 裴惜转眸看了一眼景郗,目光却与他目光相撞,裴惜心中一震。 景郗是陌生的,但是他那个眼神似曾相识。一想到像靳修生前看她最后那一眼,冷冽含恨,裴惜顿时定在原地。 这边景郗已牵过常青筝的手,他看了过来,小声道:“怎么?你也要我牵着你才肯走?”,语气是冷漠的。 裴惜忙跟紧他们步伐,许是错觉罢了。 靳修,靳修!靳修是她和小弟到京城认识的第一个人,那是迦平的太子,十来天前便死了的人······ “是我死了吗?瞧你哭丧着一张脸。”景 郗见裴惜又出神,出声嘲讽她。 常青筝闻言也是错愕一番,太子不似往常,不自称孤,语气也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