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望着她。 晚玉宫内,风晚明将所有人遣散下去,她坐在书案前,头晕脑胀。 片刻恍惚间,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风晚明抬手擦去,嘀咕道:“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 从风易明去世以后,她犹如瞬间被捂住嘴巴一样,这小半年里她时常出了神,想着自己怎么一下子走了这么远?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紧绷的情绪终于在无人的房间内得到了宣泄,她捂着嘴弯下了腰,内心满是自责与疲倦。 呜咽声从她的手掌间慢慢传来,门口响起敲门声。 “淑妃娘娘。”是阿柯。 风晚明连忙将脸颊上的泪擦干,“进来吧。” 阿柯轻推开门走进来,“娘娘,该歇息了。” 风晚明点头,坐到梳妆镜前,这才见自己的面容早已花了,眼角的脂粉早就晕染一片。 阿柯一点点拆掉她头上的珠簪,“娘娘莫再伤心了。” 风晚明看向镜子中映出的阿柯,她轻声说道:“你们的计划都有什么?” “娘娘,若奴婢说了便是死罪。”她道。 说罢,阿柯又从怀中抽出两封信笺,”这是承北王府那边的回信。“ 风晚明接过回信,这两封信分别是李氏和风毅的回信,她展开李氏的回信,内容简短:稳住地位,拿到风家兵权。 兵权?风晚明攥紧信纸。 这风家兵权原是先帝特批的三千精兵,如今早已收回到迟水清手中,想拿到这三千精兵难如登天,如今保住地位又有了掌权人,便这么紧赶着要拿回兵权…… 风晚明顿感无力,她又打开第二封信,是风毅的回信。 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迹还很幼稚,写了很多错别字和语句不通的话,但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阿姐要健健康康的。 “娘娘……” 风晚明的泪不断滴落在风毅的信纸上,她将信纸捂在胸口,失声痛哭起来。 阿柯抬手顺了顺她的背,“娘娘莫伤心。” “我怎能……怎能不伤心,阿柯……我害怕,我想回家,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不想这样日日提心吊胆。如果我能知道更多,如果我有能力,就不用这般迂回,不用待在他身边日日虚度。”她哭着说道。 阿柯轻声回道:“娘娘,主上已经因为娘娘感到懊悔了。” 风晚明抬起头,她侧身看向阿柯,哭得微红的眼斥着泪水看向她,“阿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奴婢我算不上是真正的尸影卫,不然主上也不会派我来贴身照顾娘娘,这世上唯有尸影卫忠心不二,可我不是。”阿柯沉声回道,“主上予我新生的代价,实在太大……” “所以,你恨他?”风晚明道。 阿柯不语,只是将她发髻散开,垂着眸看着手中的木梳。 风晚明回过头来,“你说他感到懊悔,可我看他那般样子倒像无动于衷……” “他很快会来找娘娘的,娘娘与主上相处的时间短,今日娘娘的行为若放在过去,先死的就是娘娘您。” “您已经在主上心中占了更大的位置。” 这一夜风晚明都没有好眠,她在梦里又梦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迟水清,对方在自己梦中就如同妖气缠身,胡乱挥舞着剑递给自己。 翌日一早,她便发了高烧,白日里送到晚玉宫的春节贺礼她一样都没关心,这高烧便烧了整整三日。 连续三日高烧不退,太医院那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太医,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直到一个在太医院挂牌的年轻人,给风晚明开了药放了血,才慢慢退了烧。 阿柯说那人是随着迟水清入宫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 而太医院那边对后宫的检查也得出结论,几位当初进宫的女子身上中毒迹象深浅不一,风晚明身上还未发现这种毒。 与此同时阿柯说迟水清那边将解药送到了后宫各处。 风晚明闭门不出窝在晚玉宫休了好几日,她偶尔会发现晚玉宫内多出一两个身影,白日里假装宫人在殿外张望自己,夜里又消失不见。 应该都是迟水清安排的眼线。 风晚明躲在晚玉宫的这些日子,时常为李氏那一封信泛起忧愁,如今局势并不明朗,风家都有了暂代掌权人,却为何急于拿到兵权。 李氏不是此等急躁之人,所有的事都可以从长计议,再说心中风毅无法掌权,兵权落回风家也是外人用了去…… 这其中必然有些缘由,只是李氏没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