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石头堆砌成小塔用来祈福。 雪球垒的高高的,风晚明站起身双手揉搓着来缓解刺骨的凉。 她手冻的通红,阿柯又匆匆回屋把汤婆子捎了出来,塞到她手上。 那汤婆子暖和极了,风晚明捂在手里,她突然想起迟水清的手总是冰凉,那感觉早已不是体寒之症了。 但也从未见他注意过保暖。 堆起的雪球滚落了几个下来,阿柯弯腰把它们捡起来放好,“娘娘要许愿吗?” “许愿?” 阿柯点头,她看着那雪球堆,”娘娘这是仿照的神堆,神堆可以祈福许愿,虽然用雪球并不行。“ “我是在书上看到的,上面说可以祈福,原来还能许愿啊。”风晚明说道。 她走到雪球堆前,“那就……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吧。” 这雪断断续续下了有三日,积雪压的很多小树折断了枝,天气越发的寒冷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就算偶有太阳出来也没有一丝暖意。 风晚明在晚玉宫里又窝了几日,直到雪彻底停下那天,她被迟水清传召去宁霜宫。 二人自上次见面已有六日了,起初的那几天风晚明还在因迟水清而各种苦恼,说来她到底是涉世未深,学不到李氏那种心态,对如何把握别人的爱意更多还是生疏。 后来为了倾诉,她和阿柯聊了一点,阿柯却告诉她:“娘娘只要在那里,便会越发让人喜欢。“ 风晚明不知道迟水清是不是如此,说来她都不知道他为何喜欢自己。 可阿柯好像什么都懂,“娘娘要抓住时机。” 抓住时机,每一次的见面都是时机。 风晚明到宁霜宫时,迟水清已经在殿内等了许久,她踏进宁霜宫时还有几分诧异,迟水清的事其实挺多的,前几次侍寝他常常临近就寝时才回来。 迟水清正坐在案几旁看着一摞纸,他随意的翻阅了几张,便见风晚明走了进来。 风晚明走上前行礼,迟水清抬手说道:“以后行礼就免了吧,如今我在这宫中见过最规矩的就是你了。” 风晚明便直起身,坐到了他身旁的矮凳上。 她往他手中一瞟,便觉他手中的纸一张张都十分眼熟。 那宣纸上是各种鬼画符,不就是阿柯练的字嘛。“阿柯的字怎么在你手上。” “尸影卫的任何行动都要向我报备。” 他垂眸看着这一张张纸,风晚明点头,见他眼神落在上面,还以为他是不允许尸影卫学这些。 毕竟作为暗卫,识不识字会不会写都没有会不会杀人重要。 “是我无聊才想着教她写字的。”风晚明轻声开口。 迟水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我还没责备她。“ “我还以为你不喜她学这些。” “学这些挺好的,有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学。” 风晚明抬眸,却见他眉间几缕愁容,垂下的眼里含着几分别样的情绪,仿若一种羡慕。 “陛下的字是怎么学的?”风晚明双臂撑在桌上托着腮,瞧着他问道。 迟水清抬眸,漆黑的眸迎上她的眼,两人四目相对竟让风晚明感到几分紧张。 正当她想回避眼神时,迟水清抢先一步挪开了眼,垂头再看向手中的纸,垂落在耳边的发挡住了他羞涩的红。 “我是偷迟渊的字帖学出来的。”他缓缓开口,“那时唯有他一人请来了杜兰先生当他的老师,我想着如果要学就要学最好的那个,于是便偷他练废不要的帖子。草纸很薄,我用木炭隔着草纸一点点描下来,反复的仿写,时间久了就会了。” “自学也能写的不错,陛下很厉害嘛。”风晚明赞叹道。 说罢,她便见迟水清抬头带着错愕看着自己,风晚明笑了笑:“怎么了?” 迟水清轻抿着唇,少女的眼是明亮的,带着几分赞许看着自己。 “第一次有人觉得我可以这样做,先帝说我不该越矩,这些我都不配拥有。”他眉间轻蹙,低声回道。 这话让风晚明几分惊讶,先帝虽好色昏庸,可风晚明却一直觉得他是一位还不错的父亲。她自小就觉得先帝虽偏宠迟渊和昌平,却对其他人一视同仁,因为连宫女所出的八皇子他都不曾嫌恶过。 甚至对他们这些官家孩子都有几分慈祥。 她本以为他因冷落才被人落井下石一般的欺负,听闻先帝因某些原因与他不亲近,但没想过先帝是如此看待他。 “以后也会有其他人一样认可你的。”风晚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