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明让他将女子整理成册,她好安排到各宫里,女子往已经有主的宫里阙里送,男子大多放在那些无主的宫里当打洒。 一切看似很简单,但后宫里不只有她一人,这里面不缺聪明人,难保不被人看出有事。 往后段郯连墙头都不能翻,别被人撞见又拿去作戏。 尸影卫的女子名册很快就送了上来,段郯指着名册上一个人说:“影柯已在晚玉宫内。” “是阿柯?”风晚明思索道。 段郯点头。 风晚明抬头看向殿门外站着的阿柯,她和段郯完全不一样,虽然话都少,但阿柯的脾性还挺烈的,不像尸影卫那般冷血木讷。 风晚明提笔勾勾画画,将其余十个姑娘分配到各宫,她将册子丢还给段郯,“你们自己找个荒宫当据点,但也搞什么奇怪的声,传些闹鬼的事。” 段郯作揖退下,风晚明酌了口茶水,入口微苦,让她眉头轻皱。 翌日,众人纷纷来晚玉宫请安,一群人面色都不太好,唯独赵柳梢一副满面荣光的样子。 风晚明坐在上座,颌首示意她们免礼,后宫请安无非就是各种奉承和暗讽,赵柳梢最先开口,她这张嘴说出来的都是风晚明想堵的话,“妾身早就觉得娘娘才是这后宫最合适坐在这的人。” “那个贤妃,一点也担不起……”说到这,她突然想起风晚明和那贤妃玩的还挺亲近,便紧忙补救,“如今淑妃娘娘做主,这后宫才是要真的祥和。” 她这话说完,在座的人脸色都跟着变得微妙。 毕竟除了迟水清的人,没人知道拓跋云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贤妃刚失踪,下面直接抬上来个淑妃,还是前几日和人家玩得极好的人,难免让人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比如看似交好,实则背地捅刀。 风晚明心中叹气,她招呼宫女,传来一碟又一碟的糕点,“御膳房新送的糕点,说是淮南的师傅特制,甜而不腻,各位尝尝。” 说罢,她还朝赵柳梢打了个眼神,赵柳梢收到后心中大喜,心想着,抱对了大腿就是好,不然这种东西她们还拿不到呢。 风晚明看着她流露喜悦的脸,便想她肯定是会错了意,自己刚刚是想让她多吃少说话,闭嘴为好。 “娘娘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坐在末端的品苒悠悠开口。 她捻起一块糕点,眉眼淡淡忧愁,和周围有点格格不入。 其他人在这宫里都是沉默到底,赵柳梢这人也就在风晚明跟前活跃点,独这品苒一人,日日愁着这宫斗戏怎么还不开始。 风晚明笑道:“喜欢的话,等会让你的小婢带回去点。” “哎,谢娘娘赏赐。” 品苒说话总是轻飘飘的,和她整个人一般,气血亏虚的感觉,风晚明朝她轻轻点头,也不想再说什么。 她四处扫了眼大家,品苒独自黯然神伤,赵柳梢的嘴就没再停,糕点碟子里已经下去一半了,其他人便都沉默不语,唐婉婷在那细嚼慢咽,她的视线也飘在殿门外。 今天天气好,带着一股暖意。 风晚明轻咳了声,大家便纷纷回神看向她,她说:“本宫想着,后宫应当充裕,几日后本宫会择选一些良家姑娘进宫。” “这么快?”赵柳梢惊呼。 这才一个来月呢,就能招新人入宫,再过些时日迟水清眼里就是万迭花丛了。 “总该有些人气儿,陛下才能高兴。”风晚明随口编道,“这后宫没有能抚慰陛下的,早晚就会倒。” 沉默的人开始交换着眼神,连唐婉婷都面露疑色,迟水清居然还想在女人身上找慰藉? 拿了江山就要美人,还真是亘古不变呢。 “为了陛下,大家这段时间也少闹腾点。” “娘娘说的是。” 于是风晚明便点头,“这几日本宫要忙着挑选良家女,请安就免了,大家也不用这么早就来,反正也累。” “娘娘说的……娘娘这不合规矩。”赵柳梢本来跟着点头,却一下回过神来,这请安哪能随便就免了。 风晚明心道,当皇帝的都不兴这套了,她还守着规矩作甚,外人也看不见。 再者,请安本就是为了这个身份地位的尊贵,她也没什么尊贵感,不需要天天看着一群人和她假笑。 “本宫已向陛下请示过了,你也不必担心。” 赵柳梢暗忖,风晚明在迟水清那应该还挺有分量的。 风晚明速速打发大家离开,人一散她便将头上那坠着她头皮疼的珍宝玉珠簪拿了下来,这簪子上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