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到那次虚的事件影响,宋初一与黑崎一护等人多了些许交流,他们似乎也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并没有太打扰她的生活。 她仍然维持着家与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陪伴她的仅有水月一人,而她的父母却仿佛将她遗忘。 太可笑了。 不,这并不是在说她的父母,而是她本人。她明明早已发现水月的行为,却从未想过制止。 那是为了他们? 不,她没办法骗自己。或许其中有这样的成分,但归根结底,是她害怕麻烦,是她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她抛弃了他们,将彼此的联系彻底断绝。 又或者,她本就期待着有一个人长久地将目光停驻于自己? 她悠闲地穿过公园准备回到“家”里。这几天水月对她的控制放松了不少,她便常常拖延着回去的时间。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倒在地上,两个黑衣的死神已经走进穿界门,而朽木露琪亚站在门口,回头看向黑崎一护,半敛的眼眸满是忧郁的色彩。 她错过了,她没有赶上。 她只是站在转角的阴影里,看着浦原喜助将两人带走,转身没入黑暗。 那些终究与她无关。她只是个人类,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作为普通的人类,她只需要继续这样平澜无波看得到尽头的生活。 这样就够了。 那是一场大雨,狂风卷着雨丝敲打窗户,哗啦啦地响着。蒸腾的雾气漫上窗内,窗外却被一股一股的水流冲刷,像是要将一切都洗净抹去一般。 宋初一第一次告了假。 水月找到她时,她正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她只穿着单薄的长袖睡裙,坐在窗台,向后靠着墙,曲着左腿,左手搭在膝上,右手伸出窗,接着自天空坠落的雨滴。窗户大开,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雨水淋湿,一络一络的头发像蛇一般缠绕着身体。 “会感冒哦。”水月打开灯走到窗前,越过她的身体,关上窗,甚至连湿得彻底的窗帘也拉上。风雨被隔绝在外。 女孩微微仰头,专注地看着这个温厚男人的动作:“毕竟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呢。”她意有所指。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男人就这样坐在她的身边,积下的雨水顺着衣袍向上攀爬,将他的和服染上更深的色彩。 她静静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在他的眼中,她看不见万物,也看不见自己。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如果我要离开,水月老师会阻止吗。” 然而他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为什么这样想?我大概还称得上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老师吧。” “是……吗。”宋初一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便咯咯地笑出了声。 “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没有理由阻止,初一。”水月将她抱到浴室,合上门前,像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打开淋浴头,水雾缭绕,淹没她纤瘦的身体,也淹没了她极轻的话语。 “您还真是温柔呢。” 次日。 阳光正好。天空被水洗过一般,湛蓝而澄净。 宋初一离开了。 在第一缕阳光洒落人间时。 只留下一株紫色花菖蒲蘸着清晨的露珠。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推开浦原商店的门,浦原喜助正等待着她到来。 “抱歉,麻烦您了。”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但头疼得厉害,连带着身体各处也异常酸胀,只是将将说完,便撑不住沉沉睡去。 浦原喜助人安置好,想起朽木露琪亚被带走次日的情景。 她是正午时找到他的。 “戴帽子的店长先生,我要去尸魂界。”她只是这样说。 当然,他拒绝了。 不说她无法控制那庞大的灵压,光是她的长相——会被盯上。列九席之位实力却超越副官,九番队的今川朔月知道的人并不少,偏偏如今的队长多少都还记得一百年前的事情。 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这个,护庭十三队到底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现在只是个人类。他担心的是蓝染惣右介,那个和她纠缠不清的人。 如果被他发现—— 浦原喜助一愣,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宋初一睡了一整天,醒来时烧已经退去,残留的不适却还需要几日修养才能恢复。 浦原喜助将去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