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话的非要谢她。 无奈她只得继续问道:“公子伤势如何了?” 伤好了就快点走,早走早清净。 “已好了许多”话是这样说,可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就咳了起来,直咳的面色潮红气息不匀,身体力行的表明自己的伤离好还差的远。 沈棠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问:“不知公子家在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有家人就快去找你的家人,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不利于你养伤! 谢景星面色一黯,语带悲痛的讲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姓谢名云,本是卢城一富商的独子,家父家母一向与人为善,不知怎地得罪了小人,家中突遭歹人来袭,父母皆亡与歹人刀下,在下于躲避歹人的途中不慎跌入水中,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天地之大,某如今无亲无挂,亦是无处可去。”最后他垂着头黯然说道,仿佛他真是他口中的那个刚失去了双亲的富商之子。 “公子节哀。”沈棠嘴上这样说,心中对他的这番话是一丁点都不信。 单他身上换下来的那件云锦,莫说是卢城的富商,便是京中的富商也决计不可能穿的起。云锦稀有,能用的起的人家不但要钱还得有权。便是她的便宜养父,已官至尚书的沈逸,用云锦制成的衣裳也仅有那么几件,非重要场合是不舍得穿的。 更别提他这一身的气度谈吐,也并非是普通的富商家就能养得出的。 这番鬼扯的瞎话,拿去哄傻子都不信。 沈棠心底话音将落,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公子莫要太过哀伤”三娘不知是何时来的,一双眼已变的通红,明显是信了那谢云口中凄惨的身世,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关切。 “公子若不嫌弃寒舍,这段时间便先住在这儿吧”三娘望着眼前的青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另一边。 若是十几年前在卢城,没有遇到那场变动,亦或是有人能帮重山一把,她与重山或许就不会一别多年。 “怎么会,在下感激都来不及。”谢景星欣喜道。 二人三言两语间,这家中便又多了一个人。 沈棠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将这事定了下来。 她如今总算是知道穆岁那股傻劲是随了谁,这母子二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一模一样。 三娘连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单听他一面之词就善心大发的将人留了下来。 真是!沈棠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景星将沈棠挫败的神色尽受眼底,他话锋一转状似怀念的讲起了在卢城的旧事,边讲边不动声色的观察三娘的神色,暗暗将话题引向她感兴趣的方向。 三娘本只是随耳一听,没想到越听越入神,脚仿佛扎了根似的,怎么都挪不动。 二人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说话间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一下午的功夫,三娘对面前青年的看法也渐渐变了,虽然身体差了点,见风就倒,但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就是可惜了,遭逢大难,痛失亲人,心底指不定多悲痛呢。 想到此三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望向青年的目光愈发的关切。 沈棠在一旁瞧的脑壳隐隐作痛,实在受不了跑去门口躲清闲。 夕阳西下,将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穆岁大步朝家走去,老远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沈棠,以为她这是特意在等他。 他小步快跑,几步跑到了门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对上沈棠的眼眸亮晶晶的,整个人瞧着更傻了。 “沈姑娘”他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沈棠不明所以了接过,拿到手中后才发现这竟然是那日水潭边的那株黑牡丹。 “这……”她望着手中的花,一时语塞,久久不能言语。 “昨天好似有听到你提起这花”他不甚在意的开口,仿佛这只是一件随手而为的小事,“昨日忙着救人没顾上,今日我恰好有事进山,便顺便摘了带给你。” 看着穆岁鞋面裤腿上的泥点子,沈棠别过头去,红了眼眶,心中酸酸软软的。 怎么可能是顺路?他背篓中的桃树枝在那山中遍地都是,只有这株花,要越过那溪,去水潭边上采。 这人分明就是特意去采的,偏做了好事还不知道邀功。 真是个傻的! 算了,傻就傻吧。沈棠又想到,左右有她看着,总不会叫人骗了他们的。 穆岁是在晚饭时才听三娘说要收留这青年。 听闻他的身世后,穆岁心中明了三娘这么做的原因。这么多年了,卢城始终是她的心结,她这么做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