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待这佛珠的温度彻底降下,届时好运散尽,他又将跌入暗无天日的泥沼,重重不见天日。 不!他必不会就此认命! 纤长的只剩骨头的手狠狠攥紧了那银锁。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 “云松”嘶哑的声音响在夜里“那女子现在在哪?” “杏花村” 谢景星问完后又陷入沉默,垂着眼,眸色沉沉。 * 那夜后,沈棠再看穆岁心中多了几分怜爱,脾气也较从前好了许多。 这是个傻的,没必要同他计较伤身。 那些小孩并不是各个都听话,有几个胆大的,隔了几日好了伤疤忘了疼,故态萌发,又跑到穆家门口来扔石头玩。 沈棠原本还在和三娘置气,不想再继续沾手这事,但看到院门口的穆岁被那群小孩折腾的面红耳赤,她又忍不住心软,冷着脸上前去帮忙。 焦头烂额的穆一见她来,立时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眉眼都舒展开了。 沈棠故作凶恶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三言两语吓唬走了那几个熊孩子。 之后的日子里,她和穆岁又设了不同的陷阱,那些小孩来一次吓一次,慢慢的就不再来了。 穆家门前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清净。 白云苍狗,不知不觉间,沈棠已在穆家待了一个多月,穆岁上次带回来的米粮已经吃的快见底了,他盘算着等明日去市集上再囤点,而三娘绣了一沓的手帕等着去市集上卖,沈棠则对上次那高得离奇的物价记忆太深刻了,也吵着要去市集。 穆家这三人就这样定下了明日一起去市集的行程。 穆岁之前同三娘都是走着去市集的,这次多了沈棠,一来一回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穆岁担心沈棠体弱走不动,特意提前花钱约了赵三的驴车。 赵三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常常会去山里采些野菜去市集上卖,为此还特意弄了俩驴车方便赶路。他的驴车除了自己赶路,也会拉人,但不是免费的,明码标价几里路多少钱,都是先付钱再上车。 先前村里有人不信邪,跳上赵三的驴车,软磨硬泡的非要他看在同村的面子上免费拉他一程。 谁料赵三根本不和他多话,一脚将他踹下驴车后扬长而去,留那人在原地吃了一嘴的灰。 那之后赵三在村里的名声就坏了,都说他见钱眼开,除了钱什么都不认,就是掉进钱眼里的守财奴。 村里不是只有赵三有驴车,但都对穆家避之不及,穆岁也不愿意上门去讨嫌。反而是赵三这样只认钱的更好办事。 次日天将泛白,三人就已拎着东西到了赵三家。穆岁上前一步咚咚咚敲的门震天响。 “来了”里面的人不耐烦的嚷着,开了门。 待看清开门的人后,沈棠眼前一亮,没想到赵三竟然就是当日在村口为她指路的好心人。 “赵大哥,当日在村口多谢你为我指路。”沈棠喜气洋洋的道谢,若没有赵三当初的指路,她此刻还不定在那漂泊呢。 与沈棠的欣喜不同,赵三并不搭理她,全程木着脸将驴车牵出来,催着他们上去。像是生怕被旁人看到,惹麻烦上身。 这姑娘他当然记得,不知道那里来的娇娇女,面上看着娇弱,实际上可有手段了,帮着穆家赶跑了那群小孩,还得罪了村里的一霸虎子爹。 村里但凡得罪过虎子爹的,还没人能从他手里落着好。他只想多赚些钱,并不想惹祸上身,催着他们上了车,手中的鞭子一挥就朝市集赶去。 赵三在前面埋头赶车,一路上都是挑人少的小路走,遮遮掩掩的生怕被旁人看到。 三娘和穆岁对此早已习惯,一向好脾气不爱计较的沈棠此刻却沉着脸,头一次清晰的意识到穆家在这村里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