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书月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抱着池临的手不放不让他走的,池临硬是跟她拉扯了好几个来回,才把手从她这里抽出来。 脸上的温度早已恢复正常,酒精的作用已经过去,她现在非常清醒,清醒得连那些细节都能全部记起来。 曲书月咬牙,在心里深深地吸上一口气。 非常平静地回答道,“嗯,醒了。” “那清醒了吗?” 池临又问。 怎么听着要和她算总账的意思,她也没干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吧? 摸摸小手算什么。 曲书月抬手搭上额头,“不清醒。”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刚……”说到这里,池临战术性停顿,曲书月察觉到了他观察的视线。 幸好这里没灯,不然池临一定会看见她快要翻上天的白眼,说这种话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没有吊她太久,池临接着说道,“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了。” 曲书月睁大眼睛,完全不相信,“怎么可能。” 她是醉了,她不是傻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往外说。 池临也不反驳,慢悠悠说道,“嗯,看来是清醒了。” “……” 逗她玩呢是吧。 曲书月有点不想理他,继续闭着眼睛打瞌睡,但下一秒,一个冰凉的物体贴到了她脸上,刺激得她颤了颤。 “这什么?” 她拿到眼前,这里连灯都没有开,借助着外面透来的微弱光线也看不清楚,但能摸出来外形是个易拉罐。 “果汁,无酒精的。” 他不会骗她吧。 曲书月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见池临补了一句。 “真的。” 她摸到拉环的地方,想到新做的指甲,撬的很小心,弄了几次都没打开。 “我来。” 两张椅子本来就隔得近,池临一伸手就能轻松到她面前,她刚感觉到有只手覆上来,边听“啵”的一声。 打开了。 曲书月单手撑着坐起来,喝了一口。 浓郁的青葡萄味,很清新的甜,的确没有酒的味道。 “好喝吗?” 曲书月点头,“还行,你从外面拿的?” “不是,就放这地上的。” 曲书月这一口吞的有点迟疑,“你从地上捡起来就给我喝?” 池临丝毫不惭愧,“核对过了,还没过期。” 啧。 算了,就算真有问题也没办法了,她都喝了好几口了。 “反正要有问题你负责。” 从水面上吹来的风格外凉快,曲书月仰着头,舒服地眯着眼,外面的热闹吵不到这里,真是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池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起来,他融在暗色里,幽幽月色勾勒出他的轮廓,头发被风吹动,露出额头,眉眼线条更为清晰,骨相胜过皮相。 “你在看我?” 被发现,曲书月连头都没偏一下,继续保持着扭头看他的姿势。 “你又热了,扣子解那么多。” 应该是解了两三颗的样子,再多的她也看不到了。 池临:“你扯的。”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她扯没扯她自己会不知道。 她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好不好。 “你的罪证。” 他伸手过来,曲书月凑近,借着月色看清,他掌心正躺着一颗莹白小巧的纽扣。 物证就在眼前,但是她不信。 “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池临轻笑了一下,“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的领子都被你拽成什么样子了。” 看不到,不想看。 曲书月喝完最后一口,便站了起来,非常贴心地说道,“你继续在这休息,我就先走了。” 这关系撇倒是快,池临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也站起来,刚一落脚便踩到了柔软的物质。 他弯腰捡起来抖了抖,外套本来是盖在曲书月身上的,她大概是不太老实给弄到了地上。 这一晚上他真是净做好事了,就是这个他做好事的对象真是,好没良心。 …… 曲书月一出去就找了个垃圾桶把喝完的易拉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