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垃圾桶。 回来时,厨房亮着昏黄的白炽灯。水流淅沥而下,伴随着奶奶哼唱的《松花江上》。她和其他老人不同,不爱提及以前的事,只说抗战时从北方逃来这里,自此,便也扎了根。故乡没有亲人,哪里就都是远方。 安静走进厨房,刚想伸手帮忙,就被奶奶赶了出来。她半推半搡地将人推出门外,嘴上絮叨不止:“快去做作业,洗不干净还得让我重洗。” “可我回来前就做完了。”安静不满地嘀咕。 “那就去复□□之别来厨房。” 回到二楼房间,安静将窗户打开,还是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书桌的台灯下压着一个信封,信封上用水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两行大字,一看就是爸爸的笔迹。 “弟弟把你的书撕了,再去买一本吧。平时少看闲书,好好学习。父。” 仍是父亲的惯用语气,安静长吁一声,又从信封里抽出一张钱币。印象中,她已许久没有和爸爸好好说过话了,父女之间变得越来越生分,生分到似乎每次见面都只能问询学习,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佯装出一幅世人皆有的严父形象。 安静觉着烦躁,拿起单词本就躺回了床上。 夏夜寂静无声,蚊帐上方悬着一轮老旧的三叶扇,转得呼呼作响。窗外漏进虫鸣,交错混杂着,让人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安静几乎是踩着预备铃的声响跑进教室的,她恹恹地看着头顶电扇,胡思乱想地猜着它们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课铃刚止,头顶的广播紧跟着响起,通知学生会的成员在十分钟后集合开会。 学生会就设在广播站旁边,另一头是废旧的器材室,平时鲜少有人经过。 安静找了个角落坐下,不断往太阳穴上擦着风油精。 “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老人味。”一名学姐坐近身旁,又在看到风油精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给我来点,我奶奶也喜欢擦这个。” 会议是由教导主任来主持的,意在开展校园禁烟工作,让学生会的成员们共同参与。起因是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发现烟蒂,可又由于过于分散,一直没有抓到抽烟的人。 发现烟头地方的皆是角落,数量虽然不多,却也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而说是参与,也就是让学生会的成员们‘深入群众’,从而发现那些隐藏在学生中的抽烟者。 “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才高中就学着抽烟,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都给我好好地查,等我找出是谁,一定要给予警告处分。”教导主任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说得口沫横飞。 安静认真拿出小本子,一一记下那些发现烟头的地方。 待到散会,已是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饿得饥肠辘辘,全都逃也似的朝着楼下跑去。安静稍稍慢了两步,还没走出门口,被身后的教导主任叫了下来。 “等等,那个谁,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去器材室,这是钥匙,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好。”安静乖顺应着,还是伸手接过钥匙。 器材室就设在走廊尽头,经过一个拐角便能看见。安静掂了掂手上的袋子,刚一过弯,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是同班同学王向宇,另一个则是那天的苏世。他用左手搭着王向宇的肩,另一只手的指尖上,则是捏着一截尚未燃尽的烟头。 “你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教导主任的脚步逐渐靠近。安静脑中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冲上前去,夺下了苏世手里的烟头。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教导主任的身影就在转角出现。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几人,有些不明所以。 “都已经放学了,还杵在这干什么呢?赶紧去吃饭。还有那个谁,你把东西归置归置,再把钥匙放回学生会就好。我有些急事,先走了。” “好。”安静不自然地回答。 待到主任转身,她才龇牙咧嘴地一跃而起,从手心里甩落一根熄灭的烟头。 “你怎么还抓着?” 苏世脸色一沉,猛地执起安静的手来查看。她的手掌很小,掌心嫩生生的,却是突兀地从中冒出一颗水泡。水泡周围通红一片,显然是被方才的烟头给烫伤了。苏世的眉心突然蹙紧,拉起安静就要往外走去。 “等,等等。”安静将手挣开,又从地上捡起那个烟头认真说:“最近在查校园禁烟的事,被发现了是要记过的,这次我就先替你们保密,以后不要再抽了。” “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手给烫伤了?”王向宇同样走上前来,争抢着来看安静的手。“着都起泡了,会不会留疤啊?” 苏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