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吃吗？”
“这里并不是我家，理论上不可以，但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得到九条裟罗的默认后，王凌飞抓着桌上的水果一顿狂旋。
“我这次……是来和你告别的。”
王凌飞听完愣了几秒，嘴里也停止了咀嚼。
“你这是抽什么风？”
九条裟罗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既然她能说出这番话，就应该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我和旅行者有个赌局，无论胜负，都会面临一场厮杀。”
“若是我赢了，就会将旅行者绳之以法，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查到底。”
“哪怕她比我强大太多。”
听了这番话后，王凌飞叹了一口气。
“那你多半是输了。”
“天领奉行的罪恶，整个稻妻都有目共睹，如今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王凌飞心直口快，毫不留情，九条裟罗听了却没有任何波动。
作为一国大将，她喜欢直率的沟通方式。
“实不相瞒，关于家主的恶行，我已经隐隐发觉了。”
“此次回来，就是要当面问罪的，只是他借故推脱，不敢与我对质，这便说明了问题。”
听了九条裟罗的分析，王凌飞这才继续胡吃海塞。
“若是我输了，会亲自禀明将军大人，把九条家主送进监牢。”
“知遇之恩已还，我与他自此毫无瓜葛。”
王凌飞安静地听完，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那你所说的厮杀，是反抗军还是旅行者？”
九条裟罗安静地听完，给出了她最终的答案。
“将军大人的意志不容动摇，我会以生命为代价，守护她亘古不变的永恒。”
“凡是反对她的势力，都是我的死敌。”
“无论是旅行者，八重宫司，或者是社奉行。”
“还有你……”
九条裟罗目光炯炯，想必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王凌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她的愚忠毫无办法。
“恕我直言，你现在连神之眼都没有，对局势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听了王凌飞的话，九条裟罗点了点头，这才告诉了他真相。
“你说的没错，我失去了神之眼，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她就在袖中拿出一个盒子，在王凌飞面前缓缓打开。
一枚雷属性的神之眼，正在熠熠生辉。
“你应该听说过，当信念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被神明所注视。”
“显然，将军大人再次认可了我！”
王凌飞看到后，内心又是一阵纠结。
他在稻妻各方势力中游走，无论是旅行者还是九条裟罗，都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无论是谁受到重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我之所以和你告别，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失去神之眼的时候，我忘记了一些东西，但并不是什么坏事。”
“最重要的是，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你。”
“我承认以前对你充满偏见，事实而言，整个稻妻城内，唯有你可担豪杰二字。
“所以我不确定佩戴神之眼后，还能不能和你像现在这样，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关系。”
九条裟罗说完，变得忧心忡忡，手中的盒子在她眼中，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让她不知是喜是悲。
王凌飞叼着一根牙签，对此却满不在乎。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毕竟我也不能确定，哪个才是更真实的你。”
“但对稻妻而言，拥有神之眼的你，才能配得上九条大将的名号。”
得到王凌飞的肯定后，九条裟罗心头一暖，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希望你……能够永远记住这一刻。”
剧烈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在整个房间内演奏着重金属音乐。
王凌飞感受过无数次拥抱，却没有一次像眼前这么特别。
九条裟罗的直性率真，在他的身上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肋骨关节的声音响起来，王凌飞却不觉得疼痛。
此时此刻，时间正在冰冻，世界正在燃烧。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感觉，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永远都是外冷内热，光明磊落的九条大将。”
“也是我永远的对手。”
王凌飞的话打断了眼前的温暖，九条裟罗起身，缓缓地拿出神之眼，举在眼前欣赏了片刻。
下一秒，神之眼就挂在了她的腰间。
往事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朝着九条裟罗的脑海中涌进，让她变得痛苦不堪。
“常道恢宏，鸣神永恒！”
熟悉的话语在她的口中说出，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干扰。
雷电将军麾下第一大将，九条裟罗回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以及她身上陌生的气息，王凌飞叹了一口气，叼着牙签就要出门。
毕竟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能否同行多半还是看天意。
“站住！”
九条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