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俞尼子说：“因为我长大了呀，长大了心思就多了！”
她用柔荑轻轻印在我唇上，堵住我要说的话，然后指指梳妆台上铜镜。我顺她手指一看，陡然吓了一跳：镜中赫然呈现出一个须发怒张目露凶光的中年恶僧。俞尼子又顺手帮我配上一串骨质念珠，她帮其他人易容出来都是低眉顺目老实巴交的样子，却给我整成凶恶的形象。可能也是暗合她的心思，要让“乞活儿”们敬畏我。
我易容完毕，阿丈俞宝庆已经端来好几大盘熟肉和一坛酒摆放在院中木榻上。看他虽然嘴硬，却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忙前忙后置办酒食，也没注意到大家的变化。准备妥帖后，看到各人的面目，不由愣了一愣。各人抿嘴不出声，即便是阿丈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我悄悄地拉着王宝孙走到院子角落，很认真地问他，“小六，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之处没？”
小六王宝孙说：“当然不同，变化太大了。尼子姐把你易容成一个又凶又老的恶僧了。”
我说：“不是问这个。我是说自从我得了失魂症之后，为人处世和以前有区别吗？”
小六王宝孙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有，阿大以前从来不笑，让人敬而远之。”
我绷紧脸，问：“是不是这样子？”
王宝孙点头说：“对，阿大以前就是这样子。最近嘛，忽然发现你说说笑笑，更平易近人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境遇不一样了吧！毕竟在神仙姊姊传授我们绝技和师父收留我们之前，我们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江湖险恶，阿大如果和我们一样的少年心性，我们早就死在仇家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