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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演习(1 / 4)

终于到了见面的那一天。

约定的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茶楼。

这家茶楼和她之前打工的那家火锅店在同一层,所以苏以南对这儿还算熟悉,知道这家店环境很好,人也不会太多。

她早早就到了,挑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双人座位坐下。

边翻看着菜单,边等待着陆星北的到来。

尽管心里已经排练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但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跳得越来越激烈,紧张到无法呼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

这样可怎么行?这么不自然的自己怎么可能顺利地将接下来的程序走完。

她站起来踱了踱步,试图舒缓自己焦躁的情绪,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止没缓解,甚至还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她将大衣脱下挂在凳子后。

焦灼的气氛,像一张网将她牢牢锁住,让她焦虑的无可名状,无处可逃。

她坐回座位上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看到了面前紧张不安的自己,她尽力朝相机挤出了一个笑容。

对了,待会儿见面一定要微笑,微笑。

她又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让它们显得不要那么凌乱。

再检查检查,还有些什么地方没弄好……

“我还是第一次晚上在茶楼吃饭。”

手忙脚乱间,她听到了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了陆星北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黑色的灯芯绒阔腿裤,比制服更洒脱,恍惚间心跳漏了一拍,她竟然忘了打招呼。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起来道:“你到了。”

陆星北笑了笑:“你不用站起来。我坐你对面就行。”

说着他径直坐在了对面。

苏以南愣了愣,停止思考的大脑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玩笑。

“对哦……”她想要笑一笑,可却十分不自然,不过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陆星北好像永远有这种不会让人尴尬的能力,永远的让人如沐春风。

“你还是比我快。”他边脱下外套边说着。

苏以南脑袋高速运转着接下来要说什么,附和道:“嗯。”

外套里的深色高领毛衣将他的脸衬托得更深邃。这是苏以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陆星北,穿着便服的陆星北。

他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对卧蚕衬得看谁好像都温柔而深情,但棱角分明的下颚又昭示着他的正气凛然和野性的力量,他的鼻梁高挺,笑起来嘴角会有好看的弧度,有些玩世不恭,风流倜傥,这是一张不缺女人的脸。

明明都是由原子组成的物质,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苏以南觉得像做梦一样,顿时有些局促,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陆星北从桌子上拿起了茶壶倒了两杯水,放在各自的面前。

“谢谢。”苏以南懊恼自己的不周,明明是自己要请客,怎么能让他倒水。

“我们最近搞了一个大案子比较忙……”大概是看出了苏以南的紧张,陆星北讲起了自己的工作。

苏以南点点头,边听边竭力思索着自己应该回答些什么或者说什么,可她一看到陆星北的脸,脑袋就像凝固了一样,根本无法给嘴巴下达指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低下头默默喝水,掩饰着自己的笨拙和局促。

“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陆星北问道。

“中文系。”

“那挺好,不像我们都是干些粗活。”

“没有没有……你们很厉害的,上次那件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呢。听张警官说是你熬夜查了好多资料才查到了药物的分子式,让那个坏人哑口无言……”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陆星北笑道,嘴角露出了好看的弧度,他这样笑总是像一个玩世不恭的浪子,自信又洒脱。“我正好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算不上什么。”

“那也很厉害了。我还听他说你工作特别拼命,晚上都不睡觉的……”

“这家伙,跟你说了这么多我的事情。”陆星北笑道。

“也没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苏以南不好意思道。

“晚上我是很少睡觉,因为……”陆星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

“……因为工作很忙吗?”苏以南知道警察这个职业会有多忙。

陆星北扬起了嘴角:“也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我怕觉睡多了会忘掉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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